一觉睡到了快三点。
醒来后,张祎给张宇琦打去了电话。
张宇琦没废话,直接开问张祎打算怎么处置于晓亮。
张祎罕见没跟张宇琦打哈哈绕弯子,主动领命,并拍下了胸脯。
张宇琦很是欣慰,将钟院长的态度转达给了张祎:“钟老板的态度是,只要稳妥,那就把他往死里整,你那边要是缺钱缺人就尽管开口,院里一定是全力支持。”
钟院长的态度并未超出张祎的预料。
于晓亮这事做得实在太过分,原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内部矛盾,他却非要做出端着医院的饭碗砸起医院的锅这种卑劣行为。院里若是做不到严厉处理,那就起不到杀鸡骇猴以儆效尤的作用。
日后谁有个不满意,都敢跟着这位于大主任学上一通,那医院还怎么管理?
医院管理乱了套,势必影响经济效益,那他张祎还怎么捞钱?
打完电话,张祎起身练了两下拳脚,再洗了把冷水脸,才感觉恢复了精神头。
陶彩蝶也是刚刚睡醒,揉着惺忪睡眼看着走过来的张祎,满脸尽显困惑。
她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最充沛阶段,平时根本不睡午觉,但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不单不自觉地睡着了,而且一睡还睡了那么长时间。
张祎苦笑指示,让陶彩蝶去病区看看另四位一块去坝子街吃米线的美女们是個什么情况。
陶彩蝶屁颠而去,很快便屁颠而回。
“跟咱俩一样,也差点睡了个天荒地老。”
张祎长叹一声:“以后别去坝子街那家店吃米线了,吃多了,人会变傻的。”
陶彩蝶默默点头,护理专业也是要学药理学的,吃米线时,老大就跟她说了,这家店的米线之所以好吃,是因为在熬制底汤时放了罂粟壳。
罂粟壳有镇痛作用,镇痛就等于镇定,镇定便是安眠。
怪不得从不睡午觉的她今天睡了那么久。
张祎开了电脑,继续为心内科撰写论文,第一篇文章就剩了一个尾巴,花了十分钟,把这条尾巴给补上后,正准备开始第二篇论文的撰写,朱领导的秘书柯文杰笑呵呵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我过来,是专门替朱领导向你表示感谢的。上次打完了干细胞也就两三天吧,朱领导的腰痛就得到了明显减轻,现在基本上没什么症状了。”
张祎翻看了下台历,应道:“虽然是件好事,但我还是要给你给朱领导泼盆冷水,现在还没到可以庆祝的时候,万不可掉以轻心。”
柯文杰赔了个笑,点头表示虚心接受。
“差不多该打第二份细胞了,下个礼拜吧,杰哥你跟朱领导确定了时间,打电话通知我。”
柯文杰答应了下来,随后提到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
“朱领导让我跟你说,如果能掌握了确凿证据,她会帮助你们附院处理好此事。”
张祎叹道:“问题就是搞不到证据啊,那老兄聪明着呢,找了个叫杜红星的哥们给他当炮灰,从昨天我就在找这个杜红星,但到了现在还没有个音信,估计是已经离开彭州了。”
柯文杰一时也没了招。
跟在领导身边,玩斗争他倒是学了不少,搞整人,他也算入了门。可说到找人找证据,他却是蒙头睡大觉,两眼一抹黑。
“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张祎笑道:“那肯定不能算完,张副院长刚才还跟我说这事来着,若是不严厉处罚,院将不院,我听张副院长的口气,怕是要开除那老兄呢。”
跟领导的秘书说话,张祎不得不多个心眼。这杰哥此时无疑是站在他这这一边的,但等事情了结之后,肯定要回归到朱领导一边。
当领导不容易,不光要时刻小心对手,还要提防手下人。堡垒总是于内部原因轰塌,受自己人犯错的连带,其危害远大于对手的直接打击。
若是在此事上表现的过于强势,过于有报复心,很有可能会遭来杰哥的不适感。
杰哥若是产生了不适,就等于朱领导对他有所不适,那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这层关系也就失去了意义。
推给张宇琦无关紧要,都知道一个副职是没多少决定权的,张宇琦的态度再怎么强硬,那也不过是代表了钟院长的意见。
柯文杰暂时放下了此事,关心起张祎科里的情况。张祎自然品得出杰哥所代表的领导本意。
你小子当初给领导描绘的蓝图究竟是不是吹牛逼?是不是那四个老外病人收治完了就没了下文?
“第二批老外病人今一早就接回来了,总共七个,治疗费十万五千刀也已经到账。”
果然,张祎轻描淡写的回应使得柯文杰的两眼冒出了异光。
“特里教授前几天给我发邮件说,他那边欧洲市场也启动了,让我做好准备,下半个月过来的病人会比现在至少多一倍。”
口说无凭,张祎还带着柯文杰去到病区转了一圈。
当柯文杰来到老老丁的病房门前,下意识瞒着门上窗口往里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僵愣了一下。
这位,可不是老外病人。
张祎的科室收个华国病人倒也正常,可问题是,这位老人家看上去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