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祎先行告退,在几名狼牌公司业务员的保护下,带着何霞撤离了会场。
出来后,张祎毫不客气把那几个业务员撵了回去,会场气氛正热烈,来宾签单欲望正高涨,赶紧回去抢单才是最要紧的事。
来到了医院门口,张祎正要准备拦车,何霞却突然问了一句:“江城有麦当劳或者肯德基吗?”
张祎看了眼何霞,很想怼上一句,那玩意有啥好吃的?
可又回想起半年前他跟俩铁子去省城游玩,第一次吃肯德基时狂炫了仨汉堡俩鸡翅俩鸡腿外带一包大薯条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没重生的他,不一样也经不起洋快餐的诱惑嘛。
“麦肯都有,就看你喜欢吃哪个了。”
何霞一时陷入了选择困难综合症中。
刚巧一辆出租车路过,张祎拦了下来,上车后替何霞做了决定,跟司机说麦或者肯,哪家离得近就选哪家。
结果,出租车掉了個头,再转了个弯,司机便踩下了刹车,用手往窗外一指。
尼玛,到了。
张祎瞅着出租车司机,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声唉。
那地方的出租车不坑外地人啊!
人家没带你兜弯子,给你省下了一把时间,就已经够讲良心的了。
一张大团结潇洒甩出,还要再轻描淡写道上一句:“不用找了。”可实际上,张祎的心正吧嗒吧嗒往下滴血。
这家开封菜馆面积不大,但或许是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里面食客并不多,还有好几张空桌台。
张祎让何霞去占位,他去点餐拿餐。
等餐时,张祎想起手术前关上的手机忘记了开,于是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了开机键,然后就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就一个号码,都特么是杨涛打过来的。
什么事这么着急?
张祎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电话打过去时,杨涛再次打来了电话。
“祎神,我可找着你了……”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了杨涛颇为焦急的声音:
“出事了!出大事了!王科长特么的进去了……”
张祎一头雾水询问道:“什么事把你给急成这样?你说的王科长又是哪一个?”
杨涛咬牙切齿道:“还能有哪个王科长?市药监的那位呗,他小舅子也联系不上了,估计是跑路了,祎神,咱们治疗仪的许可证肯定黄了,怎么向人家湖建老板交代呀。”
怪不得杨老板那么着急……张祎心中也是不由咯噔了一下。
拿不到许可证,这治疗仪就不合法,跟人家湖建老板签的合同就得违约,收到的人家五十万的预付款,到时候就得双倍赔给人家。
更要命的是,为了解决必然出现的仿冒产品的搅局问题,张祎给杨涛支了一招,让他把那位下了定金的湖建老板发展成代理商。
代理政策设计的也比较有刺激性,拿货一百台,单价一万块一台,往上每多拿一百台,单价就下调一千块,满五百台为最低价,六千块一台。
那位湖建老板没怎么犹豫就同杨涛签下了代理合同。
要是不能按时拿到许可证,这份代理合同赔付的违约金只会更多。
两样加一块,足以让杨老板上天台。
他张祎占了一半股份,日子也不会好过,怎么着也得跟着赔上个百几十达不溜。
速度回想了下,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还在彭州呢,没听说市药监那边出事呀,会不会是杨老板搞错了情报?
又或者,那王科长只是被请去喝了几天的茶,挺住了没撂下,过两天又回到了原单位。
杨涛在电话中笃定答复道:“不可能!我已经打探过了,那老兄在里面已经开始咬人了。”
张祎心凉了半截。
一个单位突然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肯定要迎来一段时间的业务冰冻期,等继任者接了班,还得小心翼翼把前任经过手的业务好好审查一遍。
一来二去,不等上个仨月百十天,根本没可能办下来那张准生证。
眼瞅着违约似乎已是不可避免,张祎在心中咒骂起那位王科长,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挑这个时候出事,特么的不是纯心给他这位重生者增添任务难度么。
想到出事的时间问题,张祎忽地感觉到了脑子里闪过了一道灵光。
省厅的楚领导在这个问题上做得就挺好,人家熬到了零五年才出事,这不明摆着是为他张祎在坚持嘛。
没错,他上一世零五年在省医读博时学习了三遍之多的楚领导一案,其中便有一项罪责,伙同省药监器械司郝某某,多次为医疗设备公司违规审批办理许可证。
嘿嘿。
距离零五年还早着呢。
找楚领导违规一把应该没多大问题,反正这治疗仪最多也就玩个一年半载,大不了让杨涛过两年更换个公司壳。
当下这个年代可不像互联网时代,各地各种信息都非常封闭,公司壳一旦注销,便几无痕迹可查。
“没多大点事。”
张祎取了餐,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端着餐盘走去了何霞占的座位。
“你这样,明天一早赶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