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辉方便归来,关切问道:“这事进展到哪一步了?”
张祎回答道:“特里教授昨天夜里给我发来的邮件说,已经有四个肝硬化病人办好了签证,估计这一两天就会飞来华国,周四周五上样子将来到咱医院。”
周六下午,张宇琦已经跟钟辉汇报过了大漂亮病人的收费标准是一个疗程一万五千刀,划成软妹币十二万多,钟辉自然满意的很,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种医疗行为的合法性。
张祎对此汇报道:“周五的时候,我去市里找了朱领导,原本只是想寻求個解决思路,没想到她一口就批准了,说特事特办,让我们先把工作做起来,规章制度上的事情,由她来协调解决。”
钟辉听了这番汇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院里各科主任不求有张祎的能力,只求有张祎的做事态度,他这个院长就会轻松一多半。
“这是个大事,你应该早点跟我汇报……”
钟辉一边友善批评着张祎,一边抓起了电话。
张祎笑呵呵看着钟辉,没有分辨,他倒是想早点汇报来着,可你钟老板周五周六两天不是不在家嘛。
钟辉把电话打给了院办主任刘庭君,吩咐他立刻通知业务副院长张宇琦、后勤副院长周文跃,医务处主任黄维亚、护理部主任王煜敏、财务科科长单艳芳、包括刘庭君自己,马上去三楼小会议开会。
放下电话,钟辉又叮嘱张祎道:“待会到了会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有任何保留。”
……
秦槐奎拎着两袋真空包装的盐水鸭摁响了细胞实验室的门铃。
陶彩蝶跑来开门,见是秦大主任,颇感意外,失口招呼道:
“秦老……师,您好!”
秦槐奎心知肚明这小丫头是中间改口,但也没责怪,笑呵呵进了门,问道:“张祎呢?”
陶彩蝶嘴快,同时也存在着帮张祎出口气的念头,冲着秦槐奎显摆了起来:
“老大他被钟院长叫去了,我们再生医学研究中心从今天开始就要向收入利润双第一发起冲击了,老大说,这一周的周四周五左右,就会从漂亮国那边过来四个肝硬化病人。”
秦槐奎不见有一丝嫉妒或是疑惑,满脸尽是欣喜。
“这可是件大好事啊,咱们附院之前倒是有过外国病人,不过那都是急诊,人家是没得办法才来咱附院求医的,跟你们再生医学研究中心完全不一样,你们是真正走出了国门,在国际医疗界打响了咱附院的名号。”
陶彩蝶听了这一通夸,对秦槐奎的印象大为改观,兴高采烈为秦槐奎让了座,再找出张祎珍藏的好茶叶,给秦槐奎沏上了一杯茶。
“秦主任,您先喝杯茶,老大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了。”
秦槐奎微笑颔首。
自打他昏倒在手术台上,这段时间以来,他想明白了许多事。
名利这玩意,不应该是争来的,而应该是挣来的。
就像八年前他决定开展肝移植业务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什么名,又什么利,一心只想着吃口馒头争口气,把附院普外科的业务水平带起来,免得被人家瞧不起。
但随着他的肝移植手术越做越好,名来了,利也来了。
而眼下,他的肝移植业务似乎走到了顶峰,再往上,已经没有了突破空间。人的思想也随着境况发生了转变,居然活成了年轻时自己最反感的那种人。
为了一个名和利,跟别人争来斗去,还不择手段。
真特么丢人!
道理一旦想通,许多事也就随之而释然,秦槐奎周六去了趟省城,把省肝胆外科学会的几位大佬请过来吃了顿饭,以身体健康状态不适合为由,推辞掉了新一任学会主委的工作。
他的外科医生黄金十年已经走到了尾端,再经过腔隙性脑梗阻这么一折腾,估计最多也就能再撑个四五年,他就彻底干不动了。
到那时,谁来执掌附院肝胆外科这杆大旗?
所以,他才会铁了心的辞去学会主委,不受外界杂事干扰,心无旁骛,培养接班人,培养他肝胆外科的中坚力量。
但问题是,开大刀的术式他有着绝对把握,可微创术式,也就是腹腔镜手术,他却弱的很。
跟人家市三院马祖泰相比,他在腹腔镜手术上的造诣也就是个渣,根本不值一提。
一杯茶喝完,张祎还未现身。
秦槐奎不急不躁,自己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安心继续等待。
今天,他不单是不见着张祎誓不罢休,而且,不达目的同样要誓不罢休。
又等了十来分钟,张祎终于回到了细胞实验室。
刚一进门,就听到小淘气提醒他道:“秦主任在你办公室都等你好大一会儿了。”
张祎赶紧向办公室走去,秦槐奎听到了动静,已然起身迎出了房门。
“秦主任唉,您老有事打个招呼,我去您办公室不就好了?”
秦槐奎笑呵呵回应道:“我有事相求,哪有摆架子的道理?不亲自登门,不足以彰显诚意嘛!”
张祎笑道:“秦主任的诚意我早就感受到了,我那支左旋氧氟沙星在你们科都成主流抗生素了。”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