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祎领着雷鹏下了楼。
楼下停着辆红色夏利。
夏利车后排座上端坐一平头金项链,正是淮塔一带的社会大哥薛八斤。
“事办完了?”
薛八斤下了车,一把薅住了雷鹏的头发,将其塞进了车子里。
“差不多吧,谢了哈,八斤哥。”
薛八斤点了支烟,笑着摆了摆手:“多大点事啊,再说谢,哥可要跟你急眼了哦。”
张祎笑道:“我说谢是有目的的,辣子村东边不是有幢闲置的四层楼么,我哥们叶宇把它租下来了,叶宇你见过的,就是开永合豆浆的那位……”
薛八斤做出恍然状,拍着脑门应道:“想起来了,个子不高,走路还是个外八字。”
贴切……张祎用眼神赞许了下薛八斤:
“他做的买卖其实是兄弟我的,八斤哥,你懂兄弟的意思?”
薛八斤当即拍起了胸脯:“你把我电话给他,他那边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来找我。”
抽了口烟,薛八斤又敲了下车窗,问道:“这货怎么处理?”
张祎阴着脸看了下车子里的雷鹏,应道:“这货没什么用了,拉回去……”
车窗半开,雷鹏听了個真切,吓得连打了两个激灵。
张祎忽又笑开了,从裤兜里掏出厚厚一卷钞票,从半开车窗丢给了雷鹏。
雷鹏就像是接了个手雷一般,胆战心惊看向了薛八斤。
薛八斤怒道:“你特么看我干嘛?张祎兄弟仗义,说一不二,你特么拿着就是了。”
张祎拍了下薛八斤的肩,笑了笑,随即又对雷鹏道:“你可得吃一堑长一智啊,记住我给你说的话,以后离附院远远的,要不然,这两千块也就只能当成你的医药费了。”
雷鹏连连点头。
薛八斤抽完了烟,上车走人。
张祎目送夏利远离,然后向内科楼走去。
楼门口,刚巧遇见了王志良。
行政楼三楼小会议室的会议还在进行中,会议内容以及会议结果尚未传出行政楼。
王志良还处在胜券在握的喜悦中,见到张祎,一时没能控制住,竟然冲着张祎呸了一声。
这下,可算是给了张祎找茬的机会和理由。
“王桑,你真是领悟到了日子国的文化精髓,在下佩服万分,但问题是在咱们华国,随地大小便可是违法的。”
“你……”王志良手指张祎,怒目圆瞪,虽然愤怒至极,却没忘记自己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医学专家,万万不可同张祎这种货色对骂。
否则,很有可能挨揍。
“别激动嘛,王桑,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雷桑私通八路,刚刚把皇军给出卖了,顺便还稍带上了王桑您。”
雷桑是谁?
雷鹏么?
王志良心中一惊,亚麻呆住。
张祎伸手轻轻拍了下王志良的脸颊,玩味一笑,随后扬长而去。
王志良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惴惴不安。
……
孙胜利回到了漂亮国,但没着急返回匹兹堡,而是去了芝加哥,在那边逗留了一天。
芝加哥医学院,有他的一位老同学,也是彭医的本科毕业生,跟他同届不同班。
老同学见面,必须整两口。
老同学拉着孙胜利就要去唐人街,只有那边才能吃的到中餐,虽然不怎么正宗,但总比西餐厅要来的顺口。
孙胜利却拒绝了,就像是掏元青花一般,从旅行箱中掏出了张祎送给他的两瓶泥池酒。
“青卿,咱哪都不去,就在家里喝。”
青卿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女人名,可实际上,季青卿却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季青卿并非彭州人,在彭医读书那会儿,这泥池酒还没问世,因而并没有多少感觉。
但孙胜利亮出来的另一样食物,却是让他两眼一亮。
臭盐豆子。
这玩意他吃过,大二那年,几个院足球队的小伙伴去孙胜利家做客,老母亲就做了一道臭盐豆子煎鸡蛋。
那真叫一个,喷香!
“你回彭州了?”
季青卿有点惊愕,他记得,孙胜利的爹娘在孙胜利出国前就相继过世了,等孙胜利出了国,他家大伯伙同三叔,把他家老宅还给侵占了,气得孙胜利发誓说,这辈子再也不回彭州。
“没!在帝都遇见了一个彭州小老乡,张宇琦手下的兵。”
孙胜利拿着臭盐豆子钻进了季青卿家的厨房,季青卿紧紧跟随,同时问道:“听说张宇琦当了附院的副院长,是真的吗?”
“他那副院长快当到头了。”孙胜利穿上了围裙,开始忙活起来。季青卿这老兄四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家里厨房搞的乱七八糟。
季青卿一边帮忙收拾,一边惊诧问道:“怎么了?犯错误了?”
孙胜利笑道:“想知道原因是不?那就开车回你医学院,去图书馆借一本Cell六月刊,我一个人在家做饭好了,没你老弟帮忙,做饭这点活我干起来只会更顺畅。”
“Cell六月刊?跟张宇琦能有个毛的关系?”季青卿退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