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彭州。
中山宾馆中餐厅的一间小包房中。
钟辉和张宇琦二人正举杯对饮。
“宇琦,你说这会儿臭小子应该同孙主任见上面了吧?”
大前天,也就是周一的晚上,张宇琦得知孙胜利来了帝都,而且有意要回国工作,紧急汇报给了钟辉。
钟辉二话不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直接奔向了火车站。
他明知道机会不大,但为了医院的发展,还是要倾尽全力试上一试。
不出所料,前天晚上在帝都兆龙饭店见到了孙主任,喝了一个小时的茶,吃了一个小时的瘪。
但钟辉并未死心,一個电话打给了张宇琦,派出了他手上最得力的干将。
“放心吧,钟院,臭小子鬼得很,肯定能跟孙主任见上面并说上话。”
张宇琦拎起酒瓶为钟辉添满了酒。
钟辉若有所思,忽地面露愁云。
“我怎么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呢?宇琦啊,你说臭小子会不会被孙主任给忽悠了,一块留在了帝都呢?”
闻言,张宇琦心里面不由咯噔了一下。
理论上讲,钟院长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但……
只有那臭小子带偏别人思维的可能,别人哪有那份能耐可以带偏臭小子?
再有一点,臭小子倘若真存在跳出附院的心思,又怎么会极力怂恿并帮助他张宇琦往接班钟院长的方向上努劲呢?
只咯噔了一下便想明白了的张宇琦跟钟辉开了个玩笑:“不怕,他老妈在咱们手上。”
钟辉不由乐了。
这虽是句玩笑话,但也存在着一定道理,张祎这个臭小子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不太可能抛弃附院,这一点,他钟辉看得很清楚。
“宇琦啊,你估计臭小子有几成把握拿下孙主任呢?”
张宇琦端起酒杯又放下,放下后愣了片刻再端起。
“我不敢说……主观上,我希望他有十足把握,可客观上……唉!”
张宇琦没把话说明,用了一声哀叹代表了他的想法。
钟辉陪了一声叹息。
他附院能给的,人家帝都大医院同样能给,人家帝都大医院能给的,可他附院却给不出。
拿什么同人家帝都大医院竞争?
凭什么能说服人家孙主任跑来这三线小城市?
钟辉心里面实际上清楚的很,把张祎派过去,仅仅是他的自我安慰而已。
还是把此事暂且放下吧,聊点别的工作。
脑外科的人事安排。
正如张宇琦所揣测,钟院长对那于晓亮果然很不爽,倒不是反感这货的性格,而是担心他的格局不足以支撑一个科室的发展。
就在二人就此事由浅入深聊得正热切时,钟辉的手机响了。
拿出一看,脸上顿时现出了笑意。
臭小子的号码。
张祎没跟他张叔打电话汇报,而是打给了自己……呵呵,钟辉冲着张宇琦抛去一个玩味眼神,然后接通了电话。
“是钟院长吗?我孙胜利。”
钟辉猛地一惊,艹,今晚的酒白喝了,全特么醒了。
“我是钟辉,孙主任,您和张祎聊的还好吧?”
“哈哈哈,何止一个好啊,我俩差点就磕头拜把子了……钟院长,我借张祎的手机给您打电话,就是想问您一句,前天晚上,您在兆龙饭店跟我说的话,还作数吗?”
钟辉激动的差点就跳上了餐桌:“作数,当然作数,只要我还在这个位子上,就不会有作废的那一天。”
“那好,我明天就安心飞回匹兹堡了,咱们一个月后附院见!”
钟辉难以抑制心中激动,端起面前酒杯,直接倒进了口中。
“好,我等你,咱们下个月不见不散。”
孙胜利笑了两声,随后极为严肃道:“但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钟院长,您得保证张祎留在附院,他在我在,他走我走。”
结束了跟孙胜利的通话,钟辉愣愣看向对面的张宇琦。
“宇琦,我是喝多了吗?刚才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张宇琦笑道:“我还以为是我出现了幻听呢……钟院,恭喜您,手下又添了一员猛将。”
钟辉缓了两口气,忽地放声大笑。
“打电话给刘庭君,让他一个小时过来送咱俩回家,我今晚要同你大战一场,特么的,谁说内科医生喝酒喝不过外科医生?
换大杯,咱俩炸一个!”
……
附院康复科。
值夜班的邢锐抽空过来看了下小战士。
昨天上午给这位小战士做了颈椎穿刺,输注了第二份干细胞,虽然有康复科的医生做密切观察,但邢锐还是不怎么放心。
小战士的爹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回去了,不是不想留,而是必须回,家里的麦子刚收了,还没来得及晾晒,田也得收拾收拾,灌上水准备种稻。
种地,全讲一个节气,稻秧晚三天插下去,秋后收成都会少好些。
小战士的娘留在了医院,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睁开眼就能看到儿子,心里就会踏实,生活就有希望。
这位纯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