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祎出了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玄武医院。
一路上就在想,怎么样才能再搞到一套差旅发票呢?
玄武医院和附院,两头报销,那不就多赚一笔差旅费了么。
只可惜,苦思一路,也没能想出个啥头绪来。
在玄武医院门口吃了早餐,来到肝病科时,齐长江正在查房。
和附院面临的困难比较相似,玄武医院的地盘也不大,而且基本没得外扩空间,只得向高空发展。
新的内科住院大楼正在建造,完工启用之前,齐长江的肝病科只能龟缩在一幢老楼上,病区相对逼仄,只有三十张病床。
齐长江知道张祎要来,估算时间差不多应该是八点半左右,因而只查了几个重点病号便结束了查房,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我估摸你这会儿也该到了,怎么着,是先歇上一会儿,还是先去跟白院长见個面?”
张祎选择先打个哈欠。
“你们白老板现在有时间吗?”
齐长江应道:“我一上班就请示过了,白老板指示说,今一上午你随时可以过去。”
张祎再伸了个懒腰:“那还是先拜见领导吧。”
跟白院长的见面纯属务虚,双方聊了近二十分钟,搞的一间办公室净是彩虹屁的气味。
没办法,务实的事情也就聘请张祎当顾问这一件事,还被齐长江提前做完了。
那天,跟张祎聊过此事并得到张祎同意后,齐长江生怕半道某人变卦,于是立马填写了聘请书并拟订了聘请合同,当天就让白老板签了字并盖上了医院公章,第二天便邮寄给了张祎。
张祎签了字再寄回来,那都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同白院长务过了虚,齐长江又领着张祎去看了他正在建造的细胞实验室。
难能可贵,玄武医院空间那么紧张,白院长依旧给齐长江的细胞实验室挤出了两百多平米的地方。
“不错,挺不错,比我的实验室大多了,以后能做的事情也更多了。”
张祎‘由衷’夸赞,同时心说,跟我再生医学研究中心的实验室比,你这算个毛呀。
钟辉那才叫大手笔,一个签字便把新外科大楼18层的半层楼划给了再生医学研究中心,总面积一千两百平米,实验室占了刚好一半。
张祎没提申请收费标准和收费编码的事,时间尚早,火候不到,等实验室建成,把细胞生产出来,治疗上几十例病人,取得了满意疗效,才是申请收费标准和收费编码的时机。
没有三个月,想都不用想。
看过实验室,回到肝病科,齐长江叫来科里医生,为张祎开了值班室的门。
这刁民在火车上几乎一夜没睡,那狗都嫌年纪的小男孩被吓过之后倒是老实了,可十点钟列车开到下一站时,上来一老兄,那老兄虽然没打呼,可那一双脚……隔着老远,熏的张祎都无法呼吸。
一路上,后营还炮声连连。
在值班室踏踏实实睡了一觉,中午醒来,在医院食堂吃了午饭,齐长江把张祎带去了他的家。
离玄武医院没多远,开车也就二十来分钟。
因为孩子还在漂亮国读高中,所以老婆没跟着回来,一套三居室住房只住了齐长江一人。
“喏,钥匙给你,出了这幢楼,往右拐,差不多五六百米吧,就有个菜市场。”
齐长江本打算下午就不回科里了,留在家里买菜烧菜,好晚上招待老朋友孙胜利。
可张祎不肯,坚持要由他来表现厨艺。
齐长江只好让步,临出门时,禁不住感叹了一声:“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会烧菜。”
张祎回应以哀叹。
他也不想钻厨房,可上一世的老婆烧的那菜……连英国佬都特么吃不下去。
……
六点一刻。
齐长江开车准时抵达兆龙饭店,接上了孙胜利,调头往家开。
九十年代末的帝都,二环路已经开始堵车了。
走走停停,刚好可以聊聊天。
孙胜利问道:“齐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帝都?”
齐长江实话实说道:“你的一个小老乡昨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认不认识你,我回答说当然认识,不单认识,关系还非常好。”
孙胜利疑道:“我的小老乡?彭州人?他又怎么认识的你?”
记忆中,齐大哥好像说过,他从未去过彭州,认识的彭州人,只有自己一个。
齐长江呵呵笑道:“这话说起来那可就长喽……”
车子在路面缓慢爬行,齐长江在车里娓娓道来,将他跟张祎的故事绘声绘色跟孙胜利述说了一遍。
孙胜利惊疑道:“彭医附院居然能出了这么一个人才?”
齐长江道:“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孙胜利连忙摇头:“不是不信,而是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难以接受。”
齐长江叹道:“跟我一样,我当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现实就是如此,Cell杂志你知道吧?它六月刊的刊首文章,就是张祎这小子写的,杂志主编特里教授,上周五还专门去了趟彭医附院,虽然说,SCI文章对我们这些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