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明鹏身上有一个致命缺点决定了他绝非重生者。
这老兄智商高的吓人,情商却低的离谱。说话做事,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只适合呆在家里搞研发,不适合出来搞关系。
但宋明华却恰恰相反,这哥们虽是恢复高考后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机械专业高材生,却只会在试卷上显摆理论水平,真要是动手搞个技术研发,却是窝囊废妥妥一個。
不过,搞起社会关系来,这老兄却是如鱼得水。
附院但凡跟宋明华打过交道的人,上到钟辉钟老大,下到后勤一名勤杂工,无一不对宋明华啧啧称赞。
上一世,张祎仅仅是跟宋明华吃了一餐饭,便心甘情愿的一个接一个往伽马刀中心送病号。
当然,对大多数肝癌或是胆管癌病人来说,伽马刀的治疗效果要优于开刀做手术。
宋明华这次过来主要有两项任务,一是协调伽马刀治疗头的安装事宜,因为治疗头中装有钴60放射源,不可掉以轻心,二则是为即将开业的伽马刀治疗中心申请收费编码。
一听说申请收费编码,张祎顿时来了精神,他的干细胞治疗项目,存在同样问题,而医院在这方面业务上……有一说一,经验实在欠缺。
这经验,指的不是填表的经验,而是具体找人办事的经验。
宋明华听了张祎介绍的情况,沉思了片刻,叹道:“不是有点难,而是非常难!”
撸了根串,喝了口茶,宋明华接着解释道:“地市级物价局根本没得开全国先例的资格,这事啊,最好还是从帝都某家大医院开始动手。
若是在帝都拿到了收费标准和收费编码,再回到彭州来,那就好办多了,参照执行就是。物价局那边最多也就是要求你医院考虑一下彭州的经济水平,适当降点价。”
明白了……张祎举杯敬酒,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趟帝都,找齐长江把这事给办了。
玄武医院在帝都还是蛮牛逼的,应该能办得下来收费标准和收费编码。
串撸得正嗨,老丁从帝都打来了电话,说他带着老老丁已经到了火车站,八点二十始发的特快列车,明早六点一刻抵达彭州。
张祎立刻回答道:“附院没这么大的脸面能把车开上站台,丁叔,只能辛苦您带着丁爷爷多走几步,我在出站口等您。”
老丁笑道:“接车就不辛苦你了,林部已经帮我安排好了,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其实是奉老爷子之命,他生怕你把他给忘了。”
张祎想起老老丁山羊胡一撅一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那丁爷爷呢?能让我跟他老人家说两句么?”
老丁应道:“已经上车休息了,我没带手机,借的车站电话打给你的。”
那就明天见呗。
……
此日。
张祎特意早起了半小时,七点半就守在了医院大门口。
等了大约一刻来钟,就看到一小伙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老丁向这边走来。
离老远,老老丁的山羊胡便一撅一撅起来。
张祎快步迎上前去,从那小伙手上接过轮椅,接管了老老丁。
“丁爷爷,从现在开始,你算是落在我手里了,要是不肯服从我的命令,哼……我就不陪你喝酒了。”
老老丁撅着山羊胡,乐呵道:“那你娃儿打算请爷爷喝什么酒呀?”
张祎答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来了彭州,自然要喝彭州地产的佳酿,丁爷爷,泥池酒您听说过吗?”
老老丁呵呵笑道:“我要是跟你说,不光听说过,还喝过,你娃儿会信吗?”
张祎停住脚步,绕到前面,盯着老老丁‘咬牙切齿’道:“你们大人不带这样哄小孩玩的。”
在已过古稀之年的老老丁面前,二十来岁的张祎可不就是个孩子嘛。
老老丁乐了个前仰后哈。
张祎随即又问向那小伙:“丁叔呢?咋没看到他的人?”
那小伙微笑应道:“丁院要打个重要电话,随后就到。”
丁院……张祎浅浅一笑,本神果然没猜错,怪不得附院那场医疗官司赢得这么轻松。
推着老老丁来到了介入科。
介入科那边,宗茂衡早已经腾出了一间病房,虽有三张病床,但只安排老老丁一个病人,待遇已是最高等级。
“丁爷爷,我们医院新外科大楼要到八月份才能启用,现在的病房条件差了点,您老可得多多担待哈。”
老老丁又撅起了山羊胡。
“不透风,不漏雨,哪还能说条件差,唉……”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老老丁的情绪突然间低落了许多。
安顿好了老老丁,把老人家交还给随行小伙,张祎正要离去,却见到老丁陪着一位独臂老者进到了介入科病区。
后面还跟着位老熟人。
威震彭州江湖的唯一爷。
马宝麒。
“唉,张祎,别急着走。”
老丁离老远就跟张祎打起了招呼: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马叔,啊不不,我叫顺口了,你得比着你丁爷爷管他叫马爷爷……”
张祎没着急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