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满怀期待打上了干细胞。
看着细胞悬液一滴滴滴落下来,流进了自己的血管中,不由生出了一股非常其妙的感觉。
那些细胞一颗颗清晰可见,且富有生命灵性,就像是一群蚂蚁,在她的体内有序排队,各分其工,紧张忙碌,奋力工作。
张祎笑着解释道:“你这种感觉源自于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我懂,不就是医生给失眠病人开了安眠药,并说是外国进口的特效药,病人吃了药,治好了失眠,可实际上那药却只是维生素片……盛红打断了张祎的解释,急切分辨道:
“不,不可能是心理暗示!我这种感觉非常真实……”
说着,盛红微微闭上双眼,一一副极为享受的神态感叹道:
“我现在已经不觉得累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张祎暗笑,这不还是心理暗示起到的作用嘛,干细胞是很神奇,但再怎么神奇,起效也不可能那么快。
回输细胞一般采用中号输液管,15滴一毫升,滴速不宜快也不宜慢,每分钟50滴为最佳。而2000万单位干细胞只需要50毫升生理盐水,不过十五分钟,一份细胞便全部流进了盛红的血液循环。
待张祎为其拔了针,盛红精神抖擞站了起来,伸伸胳臂踢踢腿,果真是丁点疲惫感都找不见。
晚上请吃饭的事,打细胞时已经说过了,张医生不单畅快的答应了下来,还把邀请钟辉张宇琦两位院长的任务揽了下来。盛红心情极其愉快,挥手向张祎做了告别。
换了别人,张祎抬抬屁股也就罢了,最多送到个实验室门口。但盛红可不是别人,那是他的未来丈母娘,必须以最高规格来对待。
不单要送出实验室,还要送出内科楼。
走出楼门时,张祎忽然间觉察到了异样,往日这个点,门前路上过来走去的人基本平衡,但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一個是人数明显多了好多,二一个则是方向上大家都在往北边去,且步履匆匆或满怀期待。
北边是门诊楼,莫非那边出了什么事?
送走了未来丈母娘,张祎随着人流也赶去了北边门诊楼。
大热的天,谁不想吃上一口甜美多汁的瓜。
门诊楼前已是人山人海,张祎个头虽高,但也不足以看清人群中间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人以徽北一带的放言激情演说道: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附院肝胆外科把我的肾脏偷走了,我必须为自己讨还公道,肯求大家支持……”
切,果然是这么个瓜,预料之中!
张祎转身就要回去,但在转身的瞬间,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人。
“卧槽,是杜老师呀,你也看热闹来了?”
杜红星斜了张祎一眼。说什么风凉话?你特么明知道这波风浪是老子一手掀起来的。
张祎没理会杜红星满眼的厌恶,笑嘻嘻凑过来,揽着杜红星的肩膀道:
“那台商的三万块红包呀,我当天就上交给了纪委赵书记,实在对不住啊,学生辜负了杜老师的一片苦心。”
杜红星不由一惊。
他还以为那林老板很快就出院了,等出了院,就没了再追查到真相的机会,可没想到,张祎速度那么快,而台商那么怂。
不过,查明了真相又能拿他怎样呢?
杜红星冷哼一声,傲娇甩头,对张祎来了个不理不睬。
张祎嘿嘿一笑,搭在杜红星肩膀上右胳臂揽住了其脖颈,抡起左拳,捣在了杜红星的肚子上。
“你特么……”
杜红星痛得呲牙咧嘴。
“有只苍蝇,学生帮杜老师赶跑了……”
张祎笑呵呵死死卡住了杜红星的脖颈,使之无法逃脱。
“给杜老师讲个病例哈,有个人很贪吃,明明只有一碗饭的食量,可偏要吃两碗饭,一天三顿还不够,晚上还得加餐,你猜结果会怎样呢?”
轻松讲述中,张祎忽又一拳击在了杜红星刚才受创的部位。
“结果只能是三高外加糖尿病,生时活受罪,死还死不掉!”
言罢,张祎松开了卡在杜红星脖子上的胳臂,笑了笑,再捏了下杜红星的脸颊。
杜红星恶狠狠发誓道:“张祎,你给我走着瞧,这两拳,我杜红星一定会加十倍偿还。”
身为律师,杜红星明白得很,现场很乱,张祎出手又很隐蔽,根本找不到目击证人,验伤也难得结果,如若报警告状,只能是个不了了之。
这个亏,只能是含泪忍下。
张祎回应以哈哈大笑。
……
钟辉得知消息后,着急叫来了张宇琦商量对策。
张宇琦既不分管院内治安,也不分管医务处,跟此事件唯一沾边的只不过对方矛头所指乃是肝胆外科。
那么多副院长不找,偏偏叫来排名老末的张宇琦,钟辉自个也说不清楚是出于何种心态。
相比钟院长的稍显慌乱,张宇琦倒显得镇定自若。
“这才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报社记者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要求采访……”
钟辉的慌乱程度,肉眼可见在增加。
这也难怪,记者号称无冕之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