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官念你们不知情,所谓不知者不罪,只要放下手中兵器,弃暗投明,可以既往不咎!
但,镇北侯与匈奴勾连已经多年,你们可知因为你们擅离职守,将大魏的北线关隘放空,给匈奴大开方便之门?
若是让匈奴侵入大魏,祸害大魏百姓,你们,就是大魏的千古罪人!
所以,本官希望各位明辨是非,看看丹玺上谋朝篡位、意图偷天换日的不忠不义之人,他,不值得你们跟随!
你们是大魏的镇北军,是大魏的守护神,不是镇北侯的私兵!
本官拜托各位,尽快返回各自驻守的关隘,做一个真真正正的镇北军军人!”
王源面无表情地缓缓说着混杂着斥责、大义、鼓舞、自豪各种情绪的一席话,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而他自己,盯着镇北侯嗜血阴狠的眼神,只感觉手脚冰凉,冻得牙关微微打颤。
“什么?我们的统帅不是镇北侯了?”
“镇北侯勾连匈奴?怪不得……”
“不是说回京勤王护驾的吗?”
……
乾元殿里响起了一阵阵低声的嘈杂,镇北军一个个茫然地交头接耳,想要弄清楚这所谓的太子少保、镇北军幕僚嘴里说的到底 有几分真假。
而齐旺祖手下的镇北军将领也一个个震惊得看向齐旺祖,也发出和下面兵士一样的三连问,看着镇北侯的眼神瞬间就不同了。
王一韬反应最快,望着各位将士道:“本官是刑部尚书,王少保所言句句属实!各位朝廷官员均可作证,齐旺祖勾连匈奴证据确凿!”
陶显不满地看了眼王一韬,这案子是京兆府审的!
又不是你刑部的,你嘴那么快,本官说什么?
陶显不满归不满,但补充的也是抢了别人的活:
“而且,陛下突染恶疾,是镇北侯勾连南蛮,给陛下下了南蛮秘药,意图毒杀陛下!
又勾连孔家叛贼,劫走太子,意图扶持一个奸生子继位,想让大魏成为别国口中的笑话!以满足自己掌控朝堂的野心。”
镇北侯慢了一步,没率先动手阻住王源的话,就慢了许多步……
对上手下将士们怀疑的目光,以及不可置信的质疑,镇北侯明白,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武力镇压才是王道!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猝不及防地向着人群中的王源劈砍过去。
王源脚尖轻点,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斜斜倒飞出去,那轻盈的身姿,一点儿也不像是被剑气所伤……
辛林惊恐的眸子转眼间被不可置信充满,才两个月而已,王源怎么学来的这一身漂亮的轻功?!
顾太傅等人捋着胸口:“原来王大人会功夫啊!?”
最惊讶的莫过于镇北侯了,他比谁都清楚,王源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不过,这不是重点,就跳开这么远一点儿,会与不会,没什么差别!
一击不中,镇北侯连绵不绝的剑光追随而去。
乾元殿内的百官迅速退至角落,而听风、书砚、阿十、凌风等人已经占据了四个方位,将镇北侯的退路封住了。
尊公子的话,今日齐旺祖必须伏诛,以正朝堂!
公子的安危,自有师傅护持!
镇北侯带着势在必得的凶狠,招招冲着王源的要害而去。
王源踩着乾元殿里的台阶、廊株、座椅不断变换着方位,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致命一击。
只是身上的儒袍被划烂了多处,让所有人都跟着捏着一把汗,心焦不已。
只有宋缺,看着王源眼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
没想到徒弟媳妇还是个习武的天才,这步伐走的够潇洒,就是生疏的很。
宋缺望着齐旺祖,一身大开大合的功夫俊的很!
走的是勇猛的路子,却拿了把剑,硬是将十成的功夫压制到了七成。
对上王源这个只会身法的,一点儿便宜都占不着。
若是王源再练练,估计能接他五十招不在话下,此时却是不行了。
宋缺抖了抖披风,怀里抱了个孩子到底是不方便,尤其身份尊贵到自己惹不起。
就迟疑了一下,然后就看到王源被一道剑气打中,飞起来的身形直接向地上砸了过去。
那个方位的正是凌风,凌风手中的鞭子快速抖动,将王源一下子缠住,稳稳接住落到了地上,却没防住镇北侯的一剑直接刺在了凌风的胳膊上。
只是镇北侯的目标不在凌风身上,随手一抽,凌风被带的往旁边一斜,再次将王源暴露出来。
镇北侯手下不停,一把剑和着身体,化作一把长矛,直直冲着王源的心脏而去。
王源看着快速逼近的利剑,瞳孔放大,好似一瞬间又回到了翠微庄里被弩箭袭来的那一瞬。
此时,宋缺再也顾不上会不会伤着怀里的太子,一把掀起披风,化作长长的带子,狠狠地抽在齐旺祖的身上,将夺命一剑,擦着王源的衣角拍到了地上。
齐旺祖一个翻滚,再次持剑袭来,宋缺一手护着太子,一手抽出了腰间的竹杖怼了上去。
王源回神,自己身边最厉害的就是师傅了,早知道齐旺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