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海点头,侯府里住着公子,自己再放心不过了。
说完正事,姬海有了闲心,一双眼睛四处瞄,王源好笑地看着姬海道:
“海叔在庄子上可又调教了好手?我估摸着咱们得水果罐头应该就要开始卖了。
这可是咱们独一家的买卖,不能像卖冰一样寄卖,得有了正经的掌柜才行。”
这个时候大家都窝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有了水果罐头,至少饭桌上会多一点儿花色。
正是开张的好时候!
铺子也不用另租,姬无良的铺子一小半还关着呢,只租出去了几间不大不小的。
太大的铺子租金贵,一般人家租不起,有能力的做那么大生意的,就都能自己买个铺面了,根本不会租用。
没租出去的就有三间大铺子,两个原本是酒楼,就是从开张到关闭就一直在赔钱。
姬无良舍不得关,王源一接手,就看了一眼这些年的烂账,心烦的直接就给关了。
没活干会饿死?
一个客人都没有,月月补贴,采购不少的食材,感情都自己吃了?
王源一点儿都不留情面,说的很直白:“不管以前是做什么的,立过什么功,这么些年侯爷该补偿的都补偿够了,还只多不少了。
现在所有产业都是本公子的,你们和本公子没交情,没感情,本公子从来不养闲人,不养无用之人。
想活着就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想办法证明自己有一技之长,值得本公子看重。”
结果王源白给了他们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却没有一个人吭声,王源还想着姬无良的话,说两个酒楼的厨师手艺不错。
想着若是能用,不管是留在府里还是放在缀锦楼都是助力,于他们而言也是好事,缀锦楼的工钱可是按最高标准给发的。
结果没有一个出声的,王源看着一双双不满足的眼神,直接全都发配到了姬无良的庄子上。
一个个有手有脚的,饿死就是懒的!
全给分散着赶到了姬无良的庄子上去了。
姬无良的庄子王源没去过,但就听雨的说法,那是真的地里刨食,靠劳力养活自己个的地方。
最多能多打点儿粮食,交上来的都不够侯府原本不到一百人的嚼用。
按照王源的脾气,本来是直接赶走的。
又不是雇工,也不是有卖身契的奴仆。
但好歹还念了点姬无良的面子,赶到庄子上吃点苦头。
若是能醒悟就还有救,醒悟不了的,估计不用赶,自己就跑了。
还有一个就是东城主街上的杂货铺子,曾经代为卖冰的那个,卖冰的生意停了,铺子就关了。
至于那个掌柜的打了板子后,让家里人抬回去。
谁知道这人平素就不是个好的,对家里人非打即骂的,动辄把妻子、孩子打得伤痕累累。
有钱了也不顾家里死活,全在外面逍遥了。
接回去后后背的伤也没人管,结果伤口感染,直接就瘫了,拖到前两日,命也没了。
王源自然不知道这些乌七杂八的事,但是在姬无良原来铺子里当掌柜和伙计的可都知道。
于是,王源不近人情的作风没有吓到人,反而让原有懒散的众人居然逐渐知道勤快和上进了。
好几个掌柜都高兴地不知如何表达,就找到了原来铺子的总掌柜,也就是现在缀锦楼的冯掌柜,几个人狠狠地感慨了一番。
都对侯爷新招来的这个幕僚赞服不已。
冯掌柜到底是跟了王源许久了,将王源书不离手、笔耕不辍、日日苦读的事情给几人讲了。
几人一时沉默着,谁不知道咱侯府的幕僚胸有锦绣文章,随便一句话都是经典,可以让人传颂的。
没想到这个高度了,还这样严于律己!
冯掌柜又说:“公子那可真是高风亮节之人,这么多钱可没有乱花过一文,大部分都是救济了侯爷和军队。
一日的吃食也就那么两三个菜,比咱们这些个掌柜吃的都不如。可是他愿意养着咱们。
愿意给侯府上上下下的人花用,愿意给伤了、残了的兵士养伤养老。
据说那些为护着他受伤的侍卫日日里喝的都是三十年以上的参汤,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
拉拉杂杂地说了不少,最后总结道:“咱们公子是个真正做事情的人,咱们只要好好做事,把事做好,公子不会亏待咱们的。”
几个掌柜心情颇为复杂地回去了,各自整顿自己的铺子不做赘述。
还有四个小铺子,地段不太好,卖些吃食什么的,王源接手前基本都是被掌柜的一家当自己家住着,做的生意也基本成了掌柜一家的生意了。
既不向侯府交钱,也不交账,冯掌柜去巡视也只听到满耳朵的亏损。
王源听了呵呵笑了两声,已经不想说关于姬无良的任何话了。
不管是一个冷面将军长了副菩萨心肠,还是滥好人或是其他什么的,统统都不想说。
就不明白姬无良也不怕自己这无所事事的无为而治,会不会坏了他辛辛苦苦用生死挣下来的侯府名声?
也不怕养大了这些人的贪心和欲望,侯府被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