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呢?
是不谙世事的红发女孩,除去笨重的和服,换上简易的素白肌襦袢,大红绯袴,嫩白的脚丫套进白色足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跳越房顶翻墙轻盈落地。
红纽草鞋奔行在涩谷的街头。
她就像一只挣脱纱线束缚的风筝,踩着风的浪尖,去触摸人生十字路口的大象。
摸象耳是斑马线,摸象足是交通红绿灯,摸象头是笑盈盈的问行人方向。
“八嘎,你不会说话吗?”
象尾是通常小气偏见的坏蛋。
“说话啊……”
“哑巴吗……”
指指点点的象目逼退、迫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都市白领,颓废的中年,有叛逆学生,骄傲的青年,目光可怜又憎恶,贪婪又卑微,惊叹巫女的美丽,嘲讽她的缺陷。
好心人指路。
左右不是左,右左不是右。
笑声成片。
“一个哑巴巫女,哈哈哈哈!”
双手挥舞否定。
我不是哑巴,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中年劳累受尽压迫的妇女,得意洋洋的找到谩骂的快感,嫉妒她拥有她奢求的青春。
“你到底是说话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上杉绘梨衣慌张想要解释:“我……”
审判的领域瞬间展开,所有人耳膜破裂出血,痛苦蹲下。
她死死捂住自己嘴巴,眼泪夺眶而出。
无数咒骂,恐惧,魔鬼……人世污浊的恶念倾泻初出淤泥的白花。
路过的微风。
五指撒开扇晕一个要咒骂污言秽语的中年欧巴桑。
痴肥的身躯倒下吓得色厉内荏的象尾群后退噤声。
上杉绘梨衣捂嘴,她快压抑不住暴走的言灵,肌肤渗血。
龙文:“以吾御令,关闭元素之门。”
精神元素隔离,言灵强行中止。
小脑袋茫然抬头。
来人伸出了他温暖的象鼻。
“哪个不责任的哥哥,把自己的妹妹弄丢了。”
刘橙武笑容温柔:“我们一起去找他算账吧。”
小手迟疑离开嘴一分,相安无事。
她的眼里有喜悦。
轻轻牵起象鼻。
微风吹远。
十字路口只留下十几个聋子,事实证明那一对又宽又大的象耳实际没有什么用。
巫女惊奇张望下方的景物,第一次飞行让她感觉无比新鲜。
跺跺脚,软绵绵的风元素听话的织成飞毯,完全不像她的那样调皮。
摸出口袋里的小本子一只手没办法写字,又不想放下那只带给她安全感的大手。
刘橙武看出了她的为难。
“可以说话。”
上杉绘梨衣紧张摇摇头。
重复一遍:“可以说话,有我在你可以说话,你不会伤到我。”
上杉绘梨衣想起在十字路口他中断暴走言灵,眼神询问:真的可以吗!
象鼻点头回应。
她小心翼翼吐一个字:“我!”
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切割万物的无形利刃。
“是!”
鼻子一酸。
从小到大在无数次实验里度过,经常杀死救治她的医护人员。
数次伤害到兄长。
被所有人疏远。
说话就是错误,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物。
现在有人告诉她,她可以说话了。
“绘.梨.衣!”
我是绘梨衣!
稚嫩的嗓音像幼鹿吟讴,双手抓起那只大手捧到胸口。
对视那双深邃的双眼:“神明,大人,我叫,绘梨衣,你叫,什么名字?”能做到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在她心里只有神明才能办到。
按照习惯,刘橙武一般会否认那些华而不实的称呼,但是那双玫瑰红眼睛里传达的希冀,让他说不出稍微重一点的话。
神明就神明吧,来日苯这地方,他有点犯巫女。
“我叫……”
“……刘橙武。”
上杉绘梨衣认真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绘梨衣,你要去哪里?”刘橙武猜到她又离家出走了。
便签本举起炫耀。
“第十三次逃跑计划。”
刘橙武:“……”
一看路线图。
【涩谷区—……—浅间神社】
“这地我熟啊。”
可不熟吗,她们大巫女,我早上才揍过。
上杉绘梨衣听他说知道怎么去,很高兴。
“可以,带我去吗?”
“可以,不过我接下来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没有我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可控的坏事。”对于言灵先知的预测,刘橙武选择相信。
“绘梨衣小姐,你愿意当我的女伴吗?”单独留下上杉绘梨衣是不行的,她的血统随时有可能失控暴走,暴走之后,便是生命的倒计时。
女伴?!!
“什么,是女伴?”
刘橙武给这一句话问住了。
不确定的开口:“额,就是一起去吃饭。”回想和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