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灵把手背上的血往身上一抹。
她今天正好穿了一件白裙子,血迹一抹上去看着很是触目惊心,她又从菜篮子掏出血糊糊的猪肝,挤出里面的血水撒到自己身上还有地上。
做完这一切,她抬脚把大桶水一脚踹下去。
随着大桶水咣当咣当地往下滚,她跟着趴倒在台阶上,接着用尽丹田之力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救,救命啊!”
王春花正跟邻居侃大山,左等右等没见儿媳妇上来,正寻摸着说点她啥坏话,就听楼道里传来一声尖叫。
她还没反应过来,邻居大婶已经催着她往下赶,“还愣着干嘛,我听着咋像你儿媳妇的声音?”
王春花被推搡着下了楼,刚转过两层楼,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蒋灵整个人趴在地上,抱着胳膊嗷嗷哭,白裙子上染满了刺目的血迹,她身下也是血糊糊的一片,身边菜篮子的东西撒了一地,连那大桶也滚落在楼梯间,整个场面看上去惨不忍睹。
王春花脑子嗡的一声。
邻居大婶已经冲上去扶住了蒋灵,“哎吆我的老天呀啊,灵灵你这是咋了?”
蒋灵虚弱地靠在她怀里,捧着血淋淋的胳膊,眼泪刷刷往下流,“我妈让我搬大桶水,我不小心摔了,手不敢动了,呜呜呜……都是我没用!”
她这一哭,邻居大婶受不了了,隔空给了目瞪口呆的王春花一个凌厉的眼神,“你妈也是,你才生完孩子没多久,怎么能让你干这种重体力活?”
王春花臊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赶紧上前几步捧起蒋灵的手,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我看看,没摔着吧?”
“哎呀别动,疼,疼死啦!”蒋灵夸张地大呼小叫起来,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手疼的要命,估计是摔断了,腰也疼,头也疼,大婶我是不是脑震荡了啊?”
大婶一脸的心疼,“都摔成这样了,肯定是脑震荡了,赶紧去医院吧。”
王春花有些不愿意,“这点皮外伤伤还用去医院?”
“你不检查怎么知道是皮外伤?”大婶都怒了,直接怼她,“要不是你非让人家干活,人家能摔成这样?赶紧叫救护车吧。”
“救护车多贵啊,自己走着去呗。”王春花不情不愿。
她心疼她刚才买的菜,还有那两桶水。
大婶见她那副样子,气得直接越过她,拿出蒋灵的手机,给她爸妈挂了个电话。
电话里,刘英一听,直接破口大骂。
王春花吓得连屁都没敢放一个,立马叫了救护车,鞍前马后地送蒋灵去医院。
……
“这是我的房子!你们不能赶我走!”
温家别墅里,温婉几乎发疯一般扯住一个彪形大汉,嘴里不断哭诉着,“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你们不能收走!”
“温小姐,你还当自己是那个千金小姐呢?”彪形大汉嗤笑一声,挥挥手让下人继续搬东西,然后转头捏住她的下巴,“你温家已经破产了,现在这栋别墅归我们老板了,你识相点早点搬出去,要是不识相的话……那我只能把你扔出去了!”
那凌厉的眼神,让温婉几乎在瞬间打了个寒颤。
她一个娇养长大的女孩,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可千算万算没料到家里公司破产这么快,连她从小住到大的别墅都要被拿去抵债了。
“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温婉绝望地转过身,拎起地上散落的行李,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
温父同样拖着行李跟在她后面,走出去不远,父女俩同时驻足回头看向这栋住了几十年的别墅。
“婉婉,你跟李东阳那个项目怎么样了?”温父长长喟叹一声。
“我也不知道,他公司最近项目管理很严格,一直没什么进展。”温婉心情复杂地望着别墅。
从此就要跟富贵生活告别,这让她如何能受得了?
一想到从此没有宽敞的别墅可住,没有充足的现金能花,没有高级的奢侈品可以买,就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婉婉,你得想个办法,先让李东阳给咱们找个地方住,你都跟他好那么久了,总得让他拿出点诚意来!”温父深一口气,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一朝家业全部没了,是谁也受不了。
温婉含泪咬着牙,“我知道了爸,我这就去找他!”
温婉再次出现在李东阳跟前的时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穿着高级的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到李东阳走进咖啡厅的那一刻,她像只花蝴蝶一样扑进他怀里。
“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
李东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嘴边喝着浓香的咖啡,边上坐着的美人正在给他捏肩,这日子真是神仙不换!
只是回头一看,却不小心发现美人微蹙的眉尖。
“有心事?”
“没,没啊!”
“肯定有心事,瞧你小脸皱的,咱俩这关系你还瞒着我干什么,说吧!”李东阳心疼地一把拉过美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别墅要装修,我想带我爸出来住酒店,但酒店人多太吵了,我正烦恼不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