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像条死鱼一样，虚脱都快要昏过去。
“买买买，等我好了就给你买，快送我去医院。”
再晚一点，真要嘎了！
蒋灵这会再没废话，干净利落地转身，“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你倒是扶扶我啊。”李东阳在后面拼命嘶吼。
他这种情况根本走不动好嘛，她怎么都不知道来扶一下。
“你自己走，我下去开车。”蒋灵连头都没回，直接拿车钥匙下了车。
扶他？
美得嘞！
浑身臭烘烘的，她才不要扶他！
李东阳气到差点晕厥，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穿上裤子，气喘吁吁地下了楼，看着离自己老远的车，他恨不得自己长翅膀飞过去。
蒋灵就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远远看着捂着肚子近似佝偻的李东阳，发出一声冷笑。
几年前冬天，下了大雪，曦曦跟小区里的孩子玩堆雪人，不小心崴了脚，肿了好大一个包，蒋灵急得不得了，着急跑回家让李东阳送娘俩去医院，李东阳当时正躺沙发上玩游戏，闻声连头都没抬，“崴脚而已，一会就好了。”
蒋灵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忍气吞声求他送两人去医院。
李东阳骂骂咧咧地起身拿车钥匙，一边走还一边打游戏，当时他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蒋灵怕女儿不敢走，让他把车开过来。
李东阳刚输了游戏气到骂娘，“你走不走？不走就别逼逼。”
看着从单元楼门口到小区口那么远的距离，蒋灵一咬牙背起女儿，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小区门口而去。
即便几年时间过去了，她尤记得那种心痛到绝望的感觉。
只是，这一回，绝望的不是她，而是李东阳。
李东阳肚子疼到几乎站不起来，半爬半走到小区门口，挣扎着上了驾驶座，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让你开近点，你没听到吗？”
“你还走不走？不走就下车！”蒋灵根本懒得给他好脸色。
李东阳觑了一眼蒋灵的脸色，没再敢说话。
毕竟现在，他的生杀大权在她手中。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谢谢老婆，等我好了就给你买新车。”李东阳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记住你的承诺，完不成的话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蒋灵一脚油门踩下去，大车轰鸣着冲到马路上。
一路疾驰到医院，看了急诊，终于挂上了水，李东阳这才稍微缓过来一点，着急地问医生，“医生，我怎么了？不会是癌症吗？”
医生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别瞎想，你就是食物中毒而已。”
食物中毒？
李东阳整个人都傻了。
来的路上，他心里慌得要命，唯恐自己得了要命的大病，谁知竟是食物中毒？
“我昨晚吃啥了？排骨？我只喝了一口汤啊，应该不至于！”李东阳看着病床旁的蒋灵，开始掰着手指头算，“那就是鱼了，昨晚我吃了一整盘鱼，难道……”
李东阳看着蒋灵，忽然愣住了，心里猛地打了下哆嗦，“不会是你给我下毒了吧？”
“说话要讲证据的，你再冤枉我我可报警了。”蒋灵闻言撇撇嘴，“那鱼是我逼着你吃的吗？明明是你自己把一整鱼端到自己屋里的。”
李东阳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不是蒋灵害他，那是谁？
张妈？
蒋灵差点笑出声来，“张妈为啥害你？她有什么动机？”
李东阳想想也对。
毕竟王妈在他家当保姆，他要是死了，她就挣不到工资了，应该也不可能。
“那是谁害我？”李东阳勃然大怒，猛地一拍床板，手背上的针扎了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
“那谁知道，反正那条鱼是你自己拿回来的。”蒋灵悠悠道。
“我拿回来的？”李东阳愣了。
“对啊，就是上回你从你大姐家里拿回来的鱼。”蒋灵笑眯眯的。
既然李东阳非要找个罪魁祸首，那她就顺势而为吧。
果然，下一秒李东阳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我自己拿回来的鱼吃坏了肚子？那是我姐给的？我姐怎么可能……她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报复我吧……”
李东阳陷入了极度的怀疑之中。
蒋灵懒得搭理他，当着他的面给婆婆打了个电话。
王春花一听到儿子住院，急得嗷呜一声挂了电话，说是一会儿就到。
果然，十五分钟后，王春花和李洪山就从郊外飙到了医院。
“儿子儿子，你咋样了？怎么就吃坏肚子了？是不是有人要害你？”王春花一见面就扑到李东阳身上，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蒋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不愧是一家人，都有迫害妄想症。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李东阳吃鱼能吃到医院，唉，怪就怪他当初把鱼扔到地上，弄脏了。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妈，我没事，我就是吃鱼拉肚子，休息两天就好了。”李东阳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王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