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眉眼沉沉,感受着身旁平稳的呼吸,跟着入睡。
云乔第二天醒的时候她的傻大儿已经醒了,就乖乖坐在小榻上,一动不动似是怕打碎周围的花瓶,看着十分委屈。
心虚了一瞬,赶忙帮他挪开将人解救出来。
“知道睡在这里难受了吧?晚上乖乖回去睡。”
吃完饭云乔将他丢给府里靠谱的下人看管着,自己又忙忙碌碌去医馆。
岳山一出去就好几天也不见回来,不过这种情况经常有,云乔倒也还算习惯。
只是最近她老感觉晚上睡着怪怪的,虽然好像没什么异样,但直觉就是不对。
她的傻大儿在外间小榻上睡了几天,被她以长不高了的理由哄骗赶回去了。
他倒是委屈撒泼,但她可是很凶的。
晚上整理完账册,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
今天一整天她都在喝茶,晚上肯定很精神。
半夜正在睡着,听见轻微的响动,闭着眼睛不动声色将手放在枕头下,握紧了刀。
秦向明听着她清浅但不规律的呼吸,站在床边顿了顿。
许久坦然的上去躺在她旁边。
云乔的心开始狂跳,果然,她的预感不是没来由。
可是这人究竟要干什么,她不敢轻举妄动。
手心紧了紧,就在她蓄力准备将刀扎过去的时候,黑暗中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后带着她紧握的手掌将刀重新放回枕头下。
云乔不敢松开手中握的刀,不管有个什么万一,这是唯一能防身的武器。
那只大掌握住她的手确保她不会动之后也没了动作。
现在她知道旁边有人,很明显那人也知道她是醒着的,云乔脑子里乱七八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颤颤巍巍试探道:“是岳山吗?”
就算不是,今天也必须是,稳住一时是一时。
这一瞬间她脑子闪过了很多个想法,旁边的人是不是什么变态,有什么企图或者想法。
劫财还是劫色,有没有战胜的可能。
她不断在脑海中思索着最坏的情况下如何保住性命。
秦向明察觉到她的轻颤,控制着她的那只手没动,另一只手伸过去抱住她安抚。
他不是没想过会被发现,甚至每次在夜里听着她的呼吸时,他都有那么一丝隐秘的希望,希望她发现。
此刻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她面前摊开这层身份,从此失去作为一个傻子享受到的便利与爱护,被她疏远。
另一条路则是,继续这样装聋作哑,戴上一层面具,成为另一个无名无姓的人,被她防备周旋,等待岳山回来,失去这短暂的相处。
他会选哪个?
从一开始站在床边,明知她没有睡着却还是不选择离开的时候他不就已经知道自己要选哪条路了吗?
他坦然躺下的时候,难道真的没有一丝终于要被发现了的快感吗?
“是不是岳山,大晚上你别故意吓我。”
云乔还在试探,声音已经冷静了许多,他知道,她在试图放松他的警惕,握刀的那只手虽然没动,但已经在蓄力了。
“别怕,是我。”黑暗中低缓又笃定的声音响起。
一时之间室内寂静。
不是岳山,但这个声音,云乔分明很熟悉。
怎么会不熟呢,毕竟天天听见。
可不一样。
傻子不会这样说话,也不会有这样的行为。
许久云乔轻快的声音响起,“是小明吗?晚上害怕?”
半晌没有声音,秦向明松开她还紧握着刀的手。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是我,岳山走的那天晚上,也是我,乔乔,是你先亲我的。”
他很确信,她不会动手。
云乔脑子里乱七八糟,在他松手的一瞬间的确没忍住想动手反抗,但一切的前提是,他不是秦向明。
他只是一个声音相似的人。
是吗?她不敢肯定,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许久握着刀起身,没有察觉到身边人有任何阻拦的动作,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
下去将烛台点亮,看着已经起身坐在床沿的人,云乔眼神冰冷。
不可置信和荒谬的阶段已经过去,此刻只觉得荒唐。
不仅仅是自己一片真心却被戏耍这么久,还有,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从不避讳着他,她的哪件事他不知道。
身份?跟岳山的关系?关于以后的计划?
云乔自问,如果说她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最对得起谁,那一定非秦向明莫属。
半晌闭了闭眼。
“出去吧,我要睡了。”
秦向明看着她,没有动作。
云乔压下怒火,“滚出去。”
秦向明嘴唇动了动,知晓她在气头上,沉默着起身离开,许久听见屋子里摔东西的声音,身形一顿。
云乔向来对他这个傻子不错,偶尔凶也只是吓唬,为了让他乖乖听话。
秦向明从未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连他为什么装傻这件事都不问。
或许他今晚走的是一招昏棋,但总会有这么一天,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