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康一脸期待，想诉苦，想告状，想让蛇蝎嫂嫂赶紧去给两个小崽子一些爱的教育。
杜香会意，看着他谄媚的样子，害怕的往石安身后躲了躲。
石康的笑僵住，他知道他又完了。
果然自家大哥脸色冷的吓人。
石安看了石康一眼，领着杜香回屋。
晚上睡前石安跟杜香嘱咐了很多，又起身去了石康的屋子。
他回来的时候杜香正趴在被窝里翻书。
总归要从头学起，工程量还是很巨大的。
看石安进了屋，杜香抬头冲他笑了笑，又专注翻阅了起来。
许久杜香感觉到身边的人躺下，也随意的拿了一本翻了翻，只是没有出声打扰她。
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石安闲聊。
“我小时候没上过学，家里不给去，后来看邻居家的小孩回来了，我就偷偷跟着他们学几个字。”
说起来她们村里的学校前两年停办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开得起来。
石安是识字的，他倒上过学，再加上去了部队，也会有一些相关的课程。
听着杜香的话，想到她以前在家的苦日子，难免有些心疼。
就差一点，如果他们没有一点点感情，真的就只是被逼结了这场婚，她以后不过是换个地方，在石家继续过苦日子。
没有如果，杜香很好，嫁给谁都会招人喜欢。
但也万幸，她嫁的是他。
杜香不知道石安在想什么，自顾自念叨。
“这书真好。”
好在哪里她还没参透，但有重生的经验，她知道知识这东西有多重要。
明年就要恢复高考了，但有一个问题，她没有学籍。
这件事到时候要靠石安帮她了，现在还为时尚早，操心也没用。
半晌石安默默将她手里的书收了，“睡吧，喜欢看以后白天看，伤眼睛。”
这会儿就点着那盏小煤油灯，光线太暗。
说着灭了灯伸手替她盖了盖被子。
杜香虽然有点不满，但知道他说的没错，躺下来不理他。
相熟了之后会发现她偶尔有些小脾气。
石安无奈，摸索着贴上她的额头亲了亲，察觉到她似乎有点害怕往后缩，动作顿了顿。
“别生气，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难得装可怜，浑厚的声线配上委屈的话音有些不搭。
杜香听的好笑，她也的确没忍住笑出了声。
石安听得出来，她就是明晃晃的取笑。
或许是就要走了，这一走没个一年半载见不到面，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一反常态道：
“喜欢听我这么说话？”
杜香无语，轻轻掐他，被他抓住了手。
她没有应声，石安低笑，凑近她额头轻轻抵住。
“睡吧。”
杜香睡眠一向好，石安倒是罕见的有点失眠，长夜漫漫，但再怎么漫长都有天亮的时候。
第二天石安走的时候杜香在路口送他，也就真到了离别的时候她才有几分紧张。
“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石安看她面上的无措，心里不忍出言安抚。
“嗯，好好的，等我回来。”
杜香点头，恋恋不舍放开他的手。
石安以前都是一个人回来，一个人走，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送别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以前这里是根，是故土，有一大家子早已磨灭了他心里所有情绪只剩本能的责任的家人。
现在这里有他的妻子。
他走，她来送，他回来，她或许还会欣喜的迎接。
她会记挂她，会担心他，他也会努力，替她撑起一片天。
以后还有漫长的余生，他们会牵着彼此的手走到尽头。
转身的时候眼眶忍不住有些红。
杜香送走他回家之后看见的是恭恭敬敬在干活的石康。
她还以为石安一走石康多少会有一点飘呢，也不知道石安做了什么，总之石康听话就好。
但石康是个成年人，他会审时度势，石大宝和石小宝可不会。
杜香知道石康表面装乖，实则巴不得看她在石大宝和石小宝手里吃瘪。
没关系，她会让他们三个都认清现实。
“好好干活，有人自觉躲着点。”
她倒是不客气，直接命令石康。
石康气极，“我比你年长，你说话客气点。”
杜香冷笑，“我这个人十分记仇，你说话之前想想清楚。”
对待没用的废物她的确会少几分耐心，石康吃这个家的用这个家的，干活本该是他分内的事，更别说冤大头石安还给他单独开了工资。
盯着石康良久，看他气势逐渐弱下去，杜香转身回了屋。
她现在的时间很宝贵，那么多书都要从头啃起，没心思在这些弯弯绕绕上，能用硬的就绝不花时间用软的。
石大宝和石小宝的确又作死了，石安不在他们又觉得自己行了。
小孩子坏起来哪还有大人什么事。
接连几天看着屋子里莫名其妙出现的蜈蚣蚯蚓，直至出现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