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殊再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玉阳宗,又躺回了那个昏暗无比的房间,睁开眼,面对的又是那黑色的幔帐,还有看不清的暗色。 她想坐起身,可是链条的声音让她猛的看过去,随后她就发现自己的手上和脚上已经挂上了链条,链条很重,束缚得她半分没有力气,不仅如此,她的灵脉里,也再次被埋入了断灵针,这一次,似乎埋得更深,让她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就在她叹息一声之后,身旁传来了异动,梅殊转过头,就看见了那穷奇卧在她的身旁,而它赤红的眼眸,正漠然地看着她。 似乎它这样的守望,已经维持了许久了。 她张了张口,想问他要做什么,可是随后她就惊恐地发现,她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了。 “我割断了你的声脉,在那里,我埋了断灵针,它会让你再也发不出声音。”穷奇说,声音依旧是玉见雪的,那样的兽性,配上这声音,格外违和,“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说话了,因为你的嘴,只会骗人。” 梅殊伸手就想打他,可是她的四肢百骸在她想要运起灵力时,一股剧痛就开始传来,让她只得无力地放下。 穷奇起身,虎身卧在了她的身旁,他伸出爪子,把她搂在了身下,它细密却坚硬的皮毛扎在了她的身上,有些疼,也有些痒,梅殊想要挣脱他,却无能为力。 “陆沛夕,从古至今,我骗过许多人,蛊惑过许多人,也吃过许多人,可是欺骗我的人,你是第一个。”他在她耳边说着,庞大的老虎脑袋压在她肩膀上,粗重的呼吸声,巨大的重量让她觉得格外难受。 “你知道吗,我早就应该吃了你的,”他说,“可是我舍不得,你说对了,我舍不得,我喜欢你,想娶你,想和你成亲,我想你做我的妻子,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即便我的一辈子可能会很长,长得没有尽头,可是没关系,至少你在我身边。我愿意用我的心头血养着你,供着你,许你数不尽的寿命。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你打碎,都变成了泡影!你说,我应不应该恨你!” 梅殊闭上了眼睛,她任由他锋利的牙齿,咬上了她的肩膀。 血腥味伴随着剧痛传来,有那么一刻,梅殊觉得,他可能已经咬碎自己的肩膀。 可是他松开口时,那伤口又立刻复原了。 他赤红的瞳孔里划过嘲讽:“恭喜你啊,陆沛夕,你差一点,就成神了。” “可是你怎么没有成神啊?你知道吗,你若是飞升了,我可能还真的没有办法再抓住你了。”他讥讽她,试图刺痛她,“可惜啊,你没用,三十六道天雷劫都经历了,却还是没有成神,如今还被我困在这里,做我的禁 | 脔。” 梅殊闭着眼睛,不再作出任何回应,仿佛他这样的话语,对她来说不过是耳边的一阵风。 他那赤红的兽瞳里露出一丝惊怒,他的兽爪扣住她的脖子,想要逼迫她回应他,他锋利的爪子狠狠割进她的脖子,鲜血淋漓。 疼痛使她睁开眼睛,她看着他悬在脑袋上硕大的虎首,看着他赤红的眼眸还有那丑恶可怕的面貌,她扯了扯嘴角,无声开口:“有本事,你就是杀了我。” 他锋利的爪子猛的插进了她的锁骨,可是须臾的疼痛之后,他又收回了爪子,梅殊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愈合,没过多久,那血淋淋的伤口也消失不见了。 他盯着她,眼神居高临下,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梅殊嘲讽地笑了笑,随后她闭上了眼睛。 他看见她那样的神情,心里的恼怒痛恨更甚,他眼里划过一丝强烈的黑暗,随后他的爪子猛的抓破了她的衣衫。 梅殊猛的睁开眼,就和他四目相对,当她看清楚他眼眸里那浓郁的yu望时,她的内心突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恐惧,她看着他缓缓靠近,庞大的老虎身躯上,腰腹皮毛之下,有什么缓缓露出,她霎时间汗毛倒立。 她开始剧烈挣扎,想要摆脱那束缚她的铁链,与此同时,她手腕里的断灵针还是强烈镇压她试图调动的灵力,灵脉里剧烈的疼痛她都顾及不上了,她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然而一切的抵抗似乎都是徒劳无力的,在他看见她强烈的挣扎和眼眸里肉眼可见的害怕时,他疯狂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他一边癫狂地开口:“原来你怕这样——原来你怕我这样要你是吗——” 梅殊的挣扎愈发强烈,她忍住浑身的剧痛向床边爬去,她纤细的手指抓住床沿,想要逃脱身后那可怕的地狱,她眼里的恐惧已经到达了顶峰,不停颤抖的身躯使他的笑声愈发猖狂魔障。 就在梅殊拖动着铁链爬到床沿之时,一只巨大的爪子按住了她的后背。 “陆沛夕——你记住,这是你自找的——”他在她身后呢喃,兽类粗狂的呼吸让她发抖得厉害,“你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