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时节,天气炎热,梅殊又开始惫懒起来,与此同时,巧辛也开始不舒服,一开始她只是犯困,到了后面,她就开始呕吐,梅殊看她那样,心里暗暗有了猜想。 果不其然,当梅殊带巧辛出庄去了医馆,便诊出了巧辛有孕的消息。 回去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打算的梅殊拍了拍巧辛的手,看着巧辛那惴惴不安的表情,她温声宽慰道:“别怕,有我呢,我不会让你这样没名没分地怀着这个孩子的。” 巧辛眼睛红红,她看着梅殊,眼里泛泪:“对不起,小姐……”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梅殊轻笑,她伸手抚了抚巧辛的脸,“都是快要做母亲的人,开心点,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呢。” 巧辛笑了笑,那笑有些勉强,梅殊知道,她在害怕,害怕风长陵得知她怀孕时,会不要这个孩子,也会对她迁怒,杀了她。不过,不管风长陵怎么想,梅殊都有有办法,保住巧辛和这个孩子。 回到风华山庄以后,梅殊直接去了风夫人的院子。 她开门见山,说巧辛怀了风长陵的孩子,因为一月以前,风长陵喝醉了酒,而那时她体弱多病,不能伺候,所以巧辛同风长陵有了夫妻之实。 有了孙子,风夫人自然高兴的很,连忙让人把风勤请了过来。 当天晚上,巧辛就被扶成了风长陵的偏房,并且给她找了个丫鬟,安心伺候她养胎。至于梅殊这边,风夫人似乎也是为了补偿,也给她送了两个丫鬟来,一个叫落心,一个叫落月,长得也还算聪明水灵,梅殊也都收下了。 对于收巧辛为偏房这件事,风长陵对此表现得很平静,那天晚上,出奇的,风长陵来了梅殊的院子。 彼时,梅殊正在院子里乘凉。 看见踏进门的风长陵,她表现得很平静。 倒是风长陵神色复杂,他走到梅殊面前,许久许久才开口:“巧辛的事……是我对你不住,抱歉。” “你不应该对我抱歉。”梅殊说,“你不欠我什么,我们家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你欠的是巧辛,如果你真的良心有愧的话,那就对她好一点。” 风长陵似乎没有想到梅殊会这么说,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你真的不生气吗?” “不生气。”梅殊说,她表情冷淡,“可是我也不会高兴。” 风长陵噎了一下,不吭声了。 “行了,别和我废话了,走吧,你去看看巧辛吧。”梅殊说。 最终,风长陵还是走了。 梅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呵了一声。 梅殊没有想到的是,相权第二天会来找自己。 他来的时候,梅殊刚刚用完午饭,正坐在屋子里喝茶。 落月带着他进门,态度恭敬无比,之后给他上茶这些也是一举一动格外规矩,似乎他在这山庄里真是什么重要人物一般,可是梅殊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看在风长陵的面子上而已。 “你来有什么事吗?”梅殊直接开门见山,她看着那一身紫色长袍,眉眼美丽清淡的相权,想起那晚昏暗之中的狠厉劲儿,她不由得有些腿软。 相权神色很淡,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他毫无情绪地看着梅殊开口:“为何巧辛会成了风辛的偏房?她又是何时怀孕的?” 梅殊被他问的问题一愣,她心想你还好意思问,语气自然也不好起来:“大约就是一月以前,我偶然遇见风长陵从巧辛屋里出来……后来就有了。” 相权的神色愈发古怪,他的手指攥紧,桃花眼里不喜不怒:“具体什么时候,你记得吗?” 梅殊摇头:“记不得。”记得也不给你说。 相权看向梅殊,眼神幽幽,看得梅殊发毛。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梅殊腰间,绣花腰带上,挂着一个香囊,绣工精细,是一对水中鸳鸯,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梅殊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心想他怕不是在找银练吧,可惜啊,那晚之后,她就把银练藏在了衣服里面,谁都看不见。 收回视线,相权笑了起来,意味不明:“嫂子,如今巧辛怀了孕,你也不介意,倒真是大度啊。” 梅殊只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也怪得很,她干笑附和:“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身体羸弱,实在难以伺候风少爷,与其让风少爷孤单寂寞,倒不如我主动让贤,也好过耽误风少爷啊。” 相权眯了眯眼,他想起了那晚之人那低喘微微,声息哀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梅殊身上,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眼前之人和那晚之人有太多相似之处……可是,一切都是不可能的,那晚的他太过于疯狂,若是眼前的人,只怕是承受不住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