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听见范一的啜泣声,梅殊刚刚那点惊惧不适也慢慢地放下来,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把哭泣的范一抱进怀里,任由他的眼泪落在自己的颈肩,她安抚地拍抚他的后背,声音无奈:“对不起……” 范一抱她更紧,他的眼泪大肆落下,深沉的痛苦让他泣不成声。 梅殊只能紧紧地回抱住他,任由他释放那强烈而又痛苦的情绪。 两个人的拥抱十分良久,直到范一从哭泣中缓和过来,梅殊才伸手替他擦干净眼泪,她低声呢喃,语气温柔:“别哭了,我回来了,范一,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范一握住她的手,感受她的温度,他哽咽而沙哑地开口:“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要骗我?” “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开一个玩笑,”梅殊无奈而又好笑,“却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范一说,他松开梅殊的手腕,把她紧紧困在怀里,“梅殊,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真的差点就疯了。” 梅殊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紧紧地抱住范一,用力回应他那癫狂而又偏执的爱。 …………………………………… 夜色深重,别墅的大门被打开。 来不及开灯,男人女人热切相拥吻在一起。 关上门,女人被抱起来,衣衫随着男人那一步步上楼落了满地。 只是刚刚到房间里,梅殊便已经发出难耐的哭腔。 那种爱意,疯狂而又扭曲,梅殊觉得自己变成一尾柔软的金鱼,漂亮的尾巴被人肆意撕裂破坏殆尽。 她想求饶,可是嘴被修长的手指堵住。 于是,这样的受刑,一直持续到了黎明。 沉沉睡去的梅殊不知道的是,长发披散的范一如同一个信徒一般,吻在了那朵蓝色妖姬上,一遍又一遍,如同在歌颂深沉的诗经。 梅殊再醒来,已经是下午。 房间里没有人,她坐起身,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一圈,在看见床头放着一条红色长裙时,没有多想,梅殊直接把它套在了身上。 裙子很合适,长长的裙摆,如同锦鲤的甩尾,纱很柔软也很艳丽,层层叠叠,移形换步之间,掀起浮动的涟漪。 穿着红色长裙,梅殊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后她便出了房间。 入目走廊尽头的那副巨型人物肖像画便让她顿时目光一滞,不为别的,只因那画像上画的是她,穿着红色长裙,躺在粉色玫瑰花丛之中的她,目光迷离,眼神暧昧,酥·胸·半·露,有种勾·引之感。 梅殊心头有些发堵,她感到不适,可是一想到这是范一画的,她叹了口气,转身不去看那副画,而是转身下了楼。 然后她就被震惊了。 从二楼的走廊,到楼梯,到客厅,餐厅,休息区,吧台的各个地方,放着大大小小数不清她的画像,这些画像或站或坐,或躺或依靠,正面侧面背面,穿裙子穿衣服又或者是chi裸半luo的,看得梅殊头皮发麻。 尤其是,她还看见了自己做那事儿的画像。 那个角度,她泛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她的皮肤肌理,还有那莲花下埋藏的利剑,很明显,那是范一画的自己对她做那事儿时的画面。 而且这种seqin的画像还不止一副,正,侧,背后,仰角,跪角,看得梅殊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 那一瞬间,一股密密麻麻的恐惧感涌了上来。 就在梅殊看着客厅里那些画像觉得羞耻欲绝之时,一双手从身后抱住她,范一把脸埋在她的肩膀,深深呼吸以后,他低声开口,愉悦磁性:“喜欢吗?” 梅殊想说不喜欢,范一却再次开口:“这是我想你这六年里,最爱做的事,阿殊,我画的,是我对你的爱,我想记住那些瞬间,记住那种我爱你的感觉,记住你为我动情的时刻。” 梅殊如鲠在喉。 范一还在继续开口:“你不知道,曾经我有多痛苦,我想为你死,和你一起死,可是我死不掉,无论我怎么去死,我都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我自己,阿殊,你能够想象我的疯狂吗?你能够理解我的痛苦吗?你明白我一次次看你死在我面前时那种无能为力以及刻骨铭心的痛苦怨恨吗?” “阿殊,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不在我身边,我活不下去,你死了,我活着就没有意义了,我得让你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寸步不离地和我在一起,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