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似乎也被自己的所作所为惊到了,他愣在那里,不敢有所动作。 白贞脸上却露出诡艳的笑容,她嘴里溢出鲜血,可是癫狂而又炙热的眼神如同火焰在她眸子里炸开,她一字一句,如同从地狱而来:“没,有,人,敢,再,伤,害,她——” 话音刚落,白贞猛的从自己心口拔出那把匕首,狠狠地扑过去,刺进了苏喆的脖颈—— 滚烫的血让梅殊几乎恐惧得想要尖叫,可是一双手臂却环住了她,随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带着血腥味,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那个身体缓缓靠在她的肩头,失去力气,梅殊抱住她,感受她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缓缓垂下,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白贞将头靠在梅殊肩头,她的呼吸逐渐淡去,声音如风逐渐消散:“别怕……以后……没有人……伤害你了……” 姜时禹来的时候,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 梅殊坐在警车上,浑身是血的她被一个女警安抚着情绪,梅殊的两眼空洞,脸色苍白到了极致,任凭女警说什么,她都作不出任何反应。 直到姜时禹隔着警戒线出现在梅殊的视线里,梅殊才转动眼珠,随后,不顾女警的制止,她跌跌撞撞地下了警车,跑到姜时禹的面前,满眼是泪,哽咽地开口:“他们都死了……” 姜时禹眼里露出疼惜:“我知道。” “他们都死了……”梅殊重复道,“他们在我面前……就那样死了……” 姜时禹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他安抚性地抚摸她的长发:“别怕,苏町,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别怕。” 梅殊放声大哭起来,她抱紧姜时禹,哭声凄惨:“怎么办……怎么办他们都死了——姜时禹,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姜时禹抱紧梅殊,似乎要将她抱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不停地拍抚她的后背,给她温暖和安全感,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有我在,别怕,苏町,有我在,还有我,你别怕。” 四周警笛声不断鸣响,孤独的男女互相紧紧拥抱,在这深沉的夜晚,这画面如同一曲悲歌。 好在的是,餐厅的包厢里有监控,拍下了一切的画面,苏喆的持刀胁迫,梅殊的惊惶害怕,白贞的奋勇阻止以及那最后的搏命一击,都被监控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 警方以恶性的蓄意杀人事件做了通报,梅殊去警察局做了笔录以后,就被姜时禹带回了家里。 那天之后,梅殊每天都缩在房间里发呆,就连苏唯去和她说话,她也只是露出勉强的笑意,丝毫没有踏出房门的意思。 姜时禹看她这样,也只是叹气,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不仅如此,梅殊还每天吃的少睡得也少,她偶尔深深地睡过去,还没有多久,就会从噩梦之中惊醒,然后就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很多时候,姜时禹半夜醒来,都会看见她独自坐在窗前发呆的模样,那样子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眼神空洞一片。即便姜时禹抱着她睡,她也只是睁着眼睛到天明。 如此不久,梅殊就消瘦了很多,她一瘦,眼睛就愈发大看得姜时禹格外心疼,却毫无办法。 这天晚上,梅殊又从噩梦中惊醒,她刚要起身,姜时禹就抱住了她,他把她拉到怀里,抚摸她消瘦的脸颊,心疼地问:“还是会做噩梦吗?” 梅殊低低嗯了一声,良久,她开口道:“他们……是为我们俩而死的。” 姜时禹叹了口气,他抱紧梅殊,吻了吻梅殊的眉心:“可是苏町,从一开始,我就拒绝了苏喆,他的所作所为,我都深恶痛绝,那天的事,我也毫不知情,我放他一马,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来找我,我也有办法对付他,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一出来,就会去找你。” 梅殊听他这么说,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他:“你觉得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姜时禹说,“至于他们,都没有错,错的不过是彼此爱的,都不是爱自己的人而已。” 梅殊垂眸,她嗯了一声。 姜时禹低头看她:“苏町,现在你还是想要离开我吗?” 梅殊抬头看着姜时禹,眼眸认真:“你会让我离开吗?” “不会。”姜时禹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梅殊勾住他的脖子:“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姜时禹说。 “我和白贞……没做。”梅殊说,“那是骗你的。” 姜时禹猛的翻身,把她锁在shen下:“你,你和她……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