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梅殊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拿着话本。 她一旁的小几上,放着新鲜的水果,旁边有一大盆冰,若依用扇子扇着冰,微风夹着丝丝凉气落在梅殊身上,缓解了暑气。 天气愈发炎热,梅殊便不爱出去闲逛了,她躺在屋子里,有冰盆有水果,有吃有喝,还可以看话本,何必出去瞎折腾。 在梅殊看话本看得起劲的时候,有人进了内殿。 若依回头,就看见了那面色沉沉的帝王。 若依刚要行礼,洛宁羽就挥袖让她出去,若依放下扇子出去了,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梅殊没有起身,她现在放懒了,也不想装了,爱咋咋,反正她摆烂了。这段时间洛宁羽经常来,她从一开始的出言不逊抵抗不从,到现在的懒得挣扎,这之间用了只用了一个月。 现在,她无所谓了。 所以当洛宁羽走到贵妃椅旁边抱她起来,梅殊非常顺从地扔了话本,她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她上榻,她甚至还嘟囔:“这次我要在上面……” 洛宁羽这段时间脾气倒是好了不少,至少没像最开始那样动不动就咬她掐她脖子了,除非把他真的惹毛,否则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夜凉如水,宫殿里暧昧呢喃。 梅殊的长发披在她白皙的后背,她抱着洛宁羽的肩膀,承着深爱,哼唧不断。 洛宁羽眸色迷离蒙昧,他抱着她,只觉得越来越分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池晚殊还是简妤。 “简妤……”迷蒙中,他唤她,声音沙哑,风裹挟着暴雨,痴狂地泼洒大地。 梅殊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 所有的雨珠都浸润入了土地,弥漫地下。 良久,骤雨初歇。 梅殊裹着被子就要睡觉。 洛宁羽抱住她,他蹭着她的鬓角,微微泛红的眼眸还有未褪去的迷离:“朕听你说,你还有个姐姐是吧?” 梅殊应了一声。 “她是秀女,进了宫对吗?”洛宁羽又问。 “叫池早月。”梅殊说着,打了个哈欠。 洛宁羽把她揽进怀里,看着她的脸:“那朕封她为婕妤,你觉得怎么样?” “随便你。”梅殊只觉得他好吵,嗡嗡嗡的,打扰她睡觉。 洛宁羽的神色冷了一些,他看着她带着困意的脸,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问她:“你喜欢吃栗子吗?” 梅殊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烦死人了,她火了:“不喜欢!讨厌死了!” “为什么不喜欢?”洛宁羽像是抓住了什么。 “洛宁羽,你好烦啊!”梅殊睁开眼睛瞪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还非要理由吗?如果你非要,那就是我觉得麻烦,剥起来麻烦死了!行了吗,我可以睡觉了吗?!” 洛宁羽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那瞳孔的不耐烦,莫名的,他勾唇笑了起来。 梅殊只觉得他是神经病。 她转过身去,理了理枕头,背对着他躺下了。 “朕喜欢吃栗子。”洛宁羽凑近她,在她耳边说。 梅殊翻了个白眼:“你喜欢是因为有人帮你剥。” “你没有吗?”洛宁羽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没有,”梅殊推开他的手,“别说话了,我真困了,睡觉!” 洛宁羽再次抱上来,手臂收紧,让她紧紧靠在他怀里。 “睡吧,”他说,语气出奇的温柔,“朕守着你。” 梅殊很快就睡了过去。 洛宁羽用手臂撑着脑袋,看着她的睡颜,眸色温柔而又暗沉。 他听闻,池晚殊自小体弱多病,性格胆小怯懦,因为时常生病,所以身边一直有人照顾。这样的池晚殊,就算吃过栗子,只怕也不是自己剥,又怎么会嫌麻烦呢? 嫌剥栗子麻烦的,没有人帮忙剥栗子的,性格率真又直接的,爱憎分明的,明知他的身份还敢对他大胆不敬的,一直都是他的简妤啊。 两个人明明那么不同,他怎么会才发现呢? …………………………………… 洛宁羽真的封了池早月为池婕妤。 梅殊听若依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伴随着的还有另外一个八卦。 听说池早月封了婕妤以后,洛宁羽一直没有去过她那里,倒是派简云去送了一些东西。打那以后,池婕妤就缠上了简云,每天都在御花园里闲逛,就为了偶遇简云。 为了和简云说话,池早月还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