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话。 那天以后,他放弃了寻找梅殊,每天浑浑噩噩,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一天,梅家的车突然又出现在了巷子口,他看见那辆车,只觉得是梅殊回来了,他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却不想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看着他,和梅殊相似的眼睛里眼神冷漠,淡淡开口:“你就是江冶?” 江冶低下头,他点点头,算作回答。 男人递给他一封信:“我女儿给你的。” 江冶接过那信纸,打开,短短几句话,他却看了很久很久,看得眼睛通红,眼泪直流。 男人看他这样,叹了口气,随即劝慰他开口道:“小子,劝你一句,别找我女儿了。”说完男人就要上车。 “叔叔等等。”江冶哽咽开口,他眼里泛泪,可是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叔叔,您能不能告诉我,梅殊去哪儿了?” “她出国了。”梅云万说。 江冶脸色瞬间苍白,他声音沙哑破碎:“我……我能不能去找她……” “不能,”梅云万说,“她不爱你,小子,放弃吧。” 梅家的车离开了。 江冶手里的信纸被他捏成一团,他死死攥住,满眼仇恨与痛苦:“梅殊,梅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在这寂静的巷弄里,无情地落在了风里,无人在意。 那之后的江冶,仿佛一夕之间变了一个人,他依旧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依旧是别人眼里清风霁月的学生会主席,可是在他自己眼里,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腐烂,在一寸一寸地被思念梅殊的爱意侵蚀,他搞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却又逃不出这个怪圈。 上了大学以后,他参加了很多社团活动,又出去做兼职,他让自己忙忙碌碌,才能不去想他和梅殊在一起那短短几个月而又疯狂的日子。 快毕业的时候,母亲病重,他坐在病床前,看着带着氧气罩虚弱无比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告诉她,他对梅殊的感情。 于是,在安静的病房里,在他呼吸微弱的妈妈面前,他突然开口道:“妈,您不知道,我很爱梅殊。” 江母看着他,神色温柔,声音哑然:“我知道。” 江冶有些惊讶,他眼眸泛红:“您知道我爱她,您不知道的是,我和她在一起过。” 江母眸子里露出惊讶:“小冶,你……” “是,我和她,我们两个……”江冶声音发哽,“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要我,她走了,她连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她那么残忍,那么无情,任凭我多喜欢她,我和她多亲密,她还是抛弃了我……” 江母看着他的眼泪滚落下来,她的眸子里露出心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脸,低哑开口:“是你做错了什么事吗?” 江冶摇头,他捂住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明明她也是喜欢的,我和她那样,她也从不拒绝,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走了……” 江母长叹一口气,许久,她淡淡开口:“既然如此,你就放下吧……” 江冶把头埋在了母亲的臂弯里,他十分难过,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念头——他绝不放弃,哪怕她结了婚,他也会把她抢回来,她只能是他的,他承认,他就是个疯子。 江母很快离世,那是江冶人生第二次遭遇打击,这打击几乎让他崩溃,可是又让他彻底成长起来,一夕之间,他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去律所实习也开始有模有样。 后来,参加工作以后,江冶凭借自己的优秀,让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父亲回老家以后,他也搬离了老房子,只有偶尔才会回去看看,他经常独自一个人坐在葡萄藤架下,想着曾经他和梅殊在这里翻云覆雨,缠绵之后,梅殊在他怀里睡去,而他抱着她,仰头看满天繁星,心里无比充实。 如今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有了,又仿佛什么都失去了。 他想,可能这辈子,他都只能孤单下去了。 再后来,他工作的律所和司若寒公司有了合作,他也再遇见了司若寒。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经历了不少事情,也看了很多,所以司若寒对他的心思,他还是看了出来,对方有意无意的试探,还有那冠冕堂皇的道歉,都既让他觉得烦躁,又觉得恶心。 某次酒局上,司若寒坐在他身旁,他忍住心里的抵触,开口问司若寒:“你见过梅殊吗?” 司若寒明显愣了愣,随即摇头:“怎么,你还在想她?” “嗯,”江冶点头,“我爱她,我在等她,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