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然手里拎着棍棒,顺着姜安宁的指点,悄悄地等在了周然的必经之路上。
就在周然心慌意乱,生怕走慢半步,就会被男人给切瓜砍菜般,割了脑袋时,忽地感觉后脑勺猛地钝痛,接着就眼前一黑,感觉有什么东西蒙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什么东西?”
“谁?”
他慌乱的扒拉着脑袋上罩着的东西,想要看清楚是谁在捉弄他。
还没有扒拉下来套在脑袋上的东西,就被劈里啪啦,如同雨点般砸落下来的棍棒给打的吱哇乱叫,满地打滚。
“草啊!”
“谁啊!”
“惹到你爷爷我头上,你完了,我告诉你!”
“小兔崽子,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大哥,你到底是谁啊。”
“小弟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您言语一声,小弟给您赔不是。”
“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哥,爷爷,祖宗!您就是想要我的命,好歹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您到底是哪一路神仙?”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您了?”
奈何,无论周然怎么哀嚎,怒骂也好,求饶也好,四周都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渐渐地,连他自己都止不住想到了恐怖的事情,开始心里发毛。
“饶命啊,祖宗……”
他几乎是把从小到大,把做过的缺德事情,全给回想了一通。
可也实在是没有想出来,究竟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
何况,他最近,确实也是没做什么缺德事儿啊!
除了……
“根山叔儿?”
周然试探着喊了一声,方婶子挥舞棍棒的手,忽地一顿。
“根山叔儿,真的是你!”
周然心里怒火陡然丛生,恼恨姜根山这个天杀的,竟然敢堵他、打他。
方婶子握着棍棒的手,忽地紧张起来,险些脱口而出:我不是姜根山媳妇儿。
还好姜安宁眼疾手快,及时地抓住了人的手,冲着她摇了摇头,接着又在周然想要趁她们愣神之际,悄悄将头上的麻袋给撕扯下来时,狠狠地给了人一棒子,随即将人踹倒在地,令人短暂的失去了行动力。
【打赏变声器x1】
姜安宁愣了一下,不太懂何为变声器。
不过她幼时,曾与阿娘学过口技,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在方婶子与隋然的震惊目光中,姜安宁用了一种十分陌生且有些尖锐阴森的声音,刻意拉长了音调:“除了姜根山,你就想不到旁的,你对不起的人了吗?”
周然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谁啊?
说话怎么不是人动静呢?
大半夜的……
要不要这么吓人?
可是他也确实没有得罪谁啊?
连姜根山,他也算不上是得罪吧。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要怪,也只能怪姜根山愚蠢……
关他什么事儿?
他不过是设了个局儿,骗一骗姜根山的私房钱吧,谁知道他会那么无用,随便的一点小算计,都能看不破?
但凡姜根山能够聪明点,又或者胆子大一些,不是个怕媳妇儿的废物,又怎么可能会被他给算计成功?
所以,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姜根山自己的问题。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的,占那么一点点小便宜而已!
姜根山有什么脸面来记恨他,报复他?
可不是姜根山的话……
那就更不可能会有别的人了啊!
周然想来想去,实在也没有想出来,到底还有什么不男不女的玩意儿,是他得罪过的。
“你、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别再我这装神弄鬼的,我不怕你的我告诉你嗷!!!”
周然忽地觉得裆下一疼,嗷地一声,刚惨叫半截,嘴巴里就不知道被塞了个什么东西进来,臭烘烘的,熏的他两眼发昏。
姜安宁用腹语道:“我劝你想清楚,再开口说话,不然,现在只是堵上你的嘴巴,等下,可就是打掉你的牙齿,再拔掉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说出话来!”
周然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本来就是个没骨气的软脚虾,刚刚被打了一顿狠的,早就已经怕了。
不过是揣测着打他的人可能是姜根山,所以又胆子大了些。
现在被这么吓唬了几句,顿时又萎靡了下去,老实的不得了。
“呜呜呜……”他哼哼唧唧的叫了几声,表示自己一定学乖。
姜安宁把人的手脚都捆绑了起来,让人不会有反过来钳制他们的机会后,方才把人嘴上,隔着麻袋塞进去的干牛粪给扒拉了下去,继续装神弄鬼:“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自然就知道你对不起的是谁了。”
周然:……
他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儿?
他就从来没有亏心过,好不好!
可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