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勿考)
公元一九二二年二月十五日,清江渡口。
长河冷落,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岸上枯枝含霜泣露。
冬末将春的时候,江水生烟,寒气浸入肌肤,冷得人打颤。
“快点快点!船要开了!”
码头上十分拥挤,听闻要开船的声音后人头攒动,流动的速度更快了些。
“所有人都别动!禁止开船!”有一高亢的男声响起。
“停下接受检查!”
一阵急促整齐的脚步声过后,渡口边整齐排开一列列手持长枪的士兵,探照灯的光芒照云穿雾,扫过士兵脸上时可见表情严肃。
欲要进出渡口的船客面色张惶,惊慌失措地东张西望。
一副官打扮的高大男子扶了扶军帽,高喊:“排好队!五列!越帅府缉拿奸细!所有人配合检查!反抗检查者一律视为奸细扣下!”
“现在,在船上的人都下来排队!”
副官话落,士兵们有序地驱动人群排队,一一进行排查。
随后,一队队手持火把的士兵赶到,火光映在在场之人脸上,其中一队上了船搜查。
人们抱紧了行李,忐忑地接受检查,检查队伍快速而有序地移动。
停在码头的有两艘船,其中一艘刚到,其中一艘即将要开,现在两艘船上的乘客无论是要下船还是上船,都得下来接受检查。
一个一身笔挺戎装、身披披风的高大男子从黑暗中走来,长靴踩踏在甲板上的声音极富节奏感,又无端让人觉得冰冷和具有压迫性。
火把的光芒映照出他冷峻硬朗的面容,他眉眼淡漠,眸光迫人,月色下似乎带着一身煞气而来。
越向黎目光淡淡扫过人群,稍稍低头快速摆弄手中漆黑且管口微微发烫的家伙,拉开弹夹将子弹放入。
身后又有一军官模样的男人带着十几人跑到越向黎身后。
林平夷向他敬了个礼,“报告大帅,城里的敌人都消灭了!”
越向黎低沉的嗓音冷淡,“去检查,加快速度,别耽误太久。”
今夜这场瓮中捉鳖也该结束了。
“是!”林平夷带着人加入了检查的队伍。
时间分秒过去,人群中有两人先后被扣下,引起了恐慌。
在队伍末端有个头戴宽檐帽的男人握住了手中棕色的密码箱,一步步后退。
越向黎余光扫过,举起手中的枪,手指压住扳机,一声枪响,那后退的人被打中了膝盖,痛叫一声单膝跪下。
近处的士兵扭着他手臂将其拖下。
枪响之后,人群发生骚乱,尖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控制着场面。
靠他最近的是一个身穿浅绿改良广袖宽腰襦裙的姑娘,一滴血溅落在她面前的木板上,她僵着身体后退一步,看了那被扣下的人一眼后循着声音看向越向黎,握着旅行箱的手指收紧,指骨微微泛白。
她眸光清透,长睫微颤,身后清江映照出点点曦光,一袭旧装的她似是从袅袅江南烟雨中走来。
天亮了。
四目相对,越向黎微微看了眼她故作镇定的模样,移开目光。
万界珠飘在他旁边觑了他一眼,没吱声。
段护夏在前面粗声喊:“后面的快上来!”
姑娘深吸口气,提着箱子上前,把箱子放到士兵面前。
士兵打开翻动,“来臻城做什么?”
“寻亲。”她稳了稳声音,道。
士兵没将东西弄乱,翻看完后放到一旁,多看了她一眼,“自己关上,下一个!”
宁桑榆蹲到一旁,将箱子扣上,抱着箱子起来。
段护夏拍了一下那士兵的头,骂道:“看什么呢?!动作快点!老子赶着回去吃饭!”
士兵摸了摸脑袋,不敢反驳,加快检查的速度。
出口在越向黎旁边,宁桑榆抱着箱子经过,脚步快了些,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带起的风惊落了枯枝上的晨露,隐约可见枝头一点嫩绿。
枯木逢了春。
越向黎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宿主,你吓到任务对象了。”万界珠这时出声。
越向黎瞥了它一眼,循着脚步声看向跑过来的段护夏。
“大帅,都检查完毕了!”
“收兵。”越向黎转身,黑色披风曳开一角弧度。
段护夏向后扬手,“收兵!”
士兵们列队,整齐的脚步声离去,压迫感消失,渡口码头恢复了喧闹。
上了车回到越公府,越向黎大步跨进门中,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旁边的副官林平夷,“抓到的都送去审,把嘴撬开了,今晚去盈乐楼。”
“让段护夏提前带人去出入口守着,别漏了。”
“明白!”
越公府的老管家赵伯守在院里很久了,看越向黎回来,忙迎上前去,满眼慈爱,“向黎,早餐和洗澡水都已经备好了,快吃个饭歇歇。”
“嗯,您别老通宵,年纪大了受不住。”越向黎走进厅堂。
“听着枪响,我也睡不着,就做点事等你们回来了。”赵伯看他回来了,也安心了,“我这就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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