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以粮食为主。
现在,再回想当年岑老几次进谏的话语,“望陛下依旧是以农为国本,万不可动摇。”
舅舅在离开朝堂之前,他陪着新帝,走完了从贞观到乾庆阶段。
而在岑文本离开朝堂之前,再一次将大唐的未来路线给扶正了。
父皇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皇帝,因此在父皇手中有很多忠心的能臣,房相,郑公,舅舅与岑文本在贞观一朝给大唐打好了足够稳固的基础。
直到现在,李承乾还能感受到这个“地基”的稳固,深感万分庆幸。
于公于私,哪怕是家业,或许人们都想要给子子孙孙留下一个挥霍不尽的家业吧。
或许,现在的岑文本还在家中颐养天年,在这位老人家身边还有子孙相伴。
李承乾拿着茶碗,抬头看着星空,无声敬茶。
一夜的欢庆过去,长安城又过去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辰,还有人走在朱雀大街,回到家中休息。
宁静的朱雀大街,还没有太多的行人,就有内侍在朱雀门前张贴了布告。
睡眼惺忪的守卫提了提神,他清醒了片刻,才看清新张贴的布告,布告所写是今年开朝事宜,陛下将今年的大朝会定在了上元欢庆之后的第三天。
阿史那社尔常年出征在外,他每每回来的时候,就会给皇帝进献奇珍。
上一次进献的是一种十分漂亮的贝壳,听说是在北海得到的,这一次进献的是一整张熊皮。
李承乾接过熊皮,道:“赐茶。”
阿史那社尔行礼道:“谢陛下赐。”李承乾又坐下来,道:“这是茉莉茶,茉莉是一种卉,波斯贵族进献的,倒是个好东西。”
“原来陛下近来喜喝此茶。”
“也不是朕有多喜欢,只是图个新鲜而已。”
阿史那社尔重重点头,有些懊恼道:“可惜北面没有茶树,也没有这么多。”
“无妨,此番回来你就在长安多留几年吧。”
“谢陛下。”
新殿内,君臣两人还在说着话。
又有内侍脚步匆匆来报,李承乾颔首道:“安排人手,照看好父皇。”
“喏。”
“陛下,是出了何事?”阿史那社尔关切问道。
“是父皇在长安城走动,朕让人暗中照看着。”李承乾又笑着道:“你继续说你在北面的遭遇。”
“喏。”
今年,阿史那社尔带着他的族人又一次向北面发起了远征,只不过这一次人手不够,就带了不少回鹘人。
在他的讲述中,李承乾大致推测着,阿史那社尔应该是杀到了贝加尔湖的北面,若不是因严寒只好退回来,他现在应该在更北方。
有些传说,阿史那社尔也是听说的,说是在北面还有人。
大致上,李承乾推断着现在的时间节点,现在应该是北方的人口迁徙时期,而这一次人口迁徙很有可能会在北面出现一种新的人群,而这种人群与这高卢人或者北面的人有着些许联系。
但这都与现在的大唐相距太远,在人类的迁徙活动中,总是免不了战争与杀戮。
而大唐的扩张又何尝不是在参与到这次大迁徙当中呢?
李承乾喝着茶水安静的听着,时而面带笑意。
直到午时,阿史那社尔与皇帝用了午膳之后才离开,送别了这位突厥可汗,李承乾这才回到殿内。
杨内侍道:“陛下,是要将他留在长安吗?”
李承乾拿起一份奏章,也没有抬头而是一边看着道:“留着吧。”
“陛下仁慈,是担心这位突厥可汗死在外面?”
李承乾正色点头道:“当真朕答应过他,将来他死后与颉利合葬,就算是要死,朕也会让他死在长安城,而后与颉利一起安葬。”
杨内侍微笑地退到一旁。
陛下向来是言出必行,当年的约定过去二十余年了,至今还记得。
再回想起来,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阿史那社尔,如今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可汗,他也不能再为陛下远征了,往后会在长安城度过余生,还会有下一个突厥可汗为陛下远征,而这个人正是李思摩的儿子,如今就在突厥,为大唐戍守阴山。
早在去年秋季,陛下与英公就说起过此事,阿史那社尔虽骁勇,可他毕竟年迈了,拿下了靺鞨之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再让他北征,他多半就会死在外面。
从去年开始,陛下与英公就定了下一个北征的人选。
大唐还是要继续北征的,下一代人会顺着阿史那社尔的脚步,一路朝着北面而去。
大唐不能就此停下开拓的脚步,皇帝希望大唐不论在何时何年,在外面永远有这么一两支在外开拓的兵马,哪怕这支兵马的人数并不多,这支兵马可以是唐人,也可以是突厥人,回鹘人,或者是西域人组成。
李承乾写下一道政令,免除突厥未来三年所有市税,并且赐阿史那社尔诸部布,铁,盐与金银,随阿史那社尔出征的突厥壮年男子一律给予唐军相等的钱饷。
当李世民逛了长安城一天,正要回去又见到了承乾下达的政令。
相比于贞观一朝的大方,李世民总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