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诏的呼吸越来越重,一把拽住春荷的手不让她再乱摸,沙哑着嗓子说道:“好了,我去把人给你接回来。”
他后悔让她亲自己了,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可他又受不住这等的撩拨,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哪里都敢碰,哪里都敢握住。
他含住她的耳垂,随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等你身子好了,记得好好伺候我。”
春荷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垂着头连连点头。
裴景诏的行动很快,上午春荷才求了他,下午人已经送到了。
巧儿回了侯府就跑到了春荷的屋子里,见她人好好的靠在床上,扑到她的怀里哭道:“姐姐,你还活着,太好了,呜呜呜……”
春荷上下仔细看着巧儿:“你身上可有受伤?庄子上的人没有难为你吧?”
春荷注意到巧儿的异样,忙掀开巧儿的衣袖,惊讶地问她:“你这一胳膊上的红点,是怎么回事儿?”
巧儿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庄子上的管事让我夜里去找他,说是要给我开小灶,聊一聊我以后在庄子上要做什么活儿。”
“我知道肯定没好事儿,就告诉满庄子的人我得了花柳病,然后在身上画了这些红点……没想到他们那么蠢,竟然真的被我蒙混过去了。”
巧儿通红的眼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而且,素衣姐姐使了银子,那些想要欺负我的婆婆嬷嬷们,也都给素衣姐姐面子。”
巧儿三言两语交待完自己在庄子上的事情后,就关心起当下的情境来:“姐姐,这次我们可被褚香凝给害惨了,你我的命都差点儿没了,怎么办?”
巧儿摩拳擦掌,撸起来袖子,一副只要春荷发话,她就可以立刻冲到春雅院去揪那贱人的头发的模样。
春荷说:“这次,小侯爷处置了秋香,让她痛不欲生。”
“褚香凝没有了左膀右臂算是遭到了重创,这次是我太冒进了,不该没有后手就图一时的痛快害了褚香凝,结果把自己搞的这么惨,还连累了你。”
春荷摸着巧儿的头,十分的怜惜,感觉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眼底一片乌青。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巧儿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是要跟着姐姐的,是我太没用了,不能像秋香那样想出什么主意来。”
春荷倒是庆幸巧儿没有像秋香那样,秋香是聪明但也狠毒。
“我在庄子上,没能讨得庄子管事的欢心,虽然干的活儿又脏又累,但好在我的清白保住了。”
春荷捏了捏巧儿的鼻子:“还好你机灵。”
“褚香凝能这般形式,无非是仗着褚家的势力,仗着萍妃在宫中得宠,若褚家失势了呢?若萍妃失宠了呢?”
巧儿惊的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姐姐,想要搞垮褚家?”
春荷自嘲地笑了笑:“我哪里有这个本事,不过,有人有这个本事。”
“谁啊?”
“御史台的叶家人。”
上次,御史大夫叶古在朝中参奏了吴家,让吴梦瑶吃了很大的苦头,春荷便意识到了御史台的厉害之处。
御史大夫叶古她自然是接触不到,可叶家出了很多言官。
叶古的孙子叶品言如今正在担任侍御史的官职,传闻,这位叶品言经常喜欢出入市井,喜欢听百姓们闲谈,听到百姓们说哪位大臣不好,他就会搜集证据,然后在朝堂上参这官员一本。
春荷说:“你托经常出去采买的昌哥,将褚家奢靡的消息传出去。等叶品言叶大人听到了,一定会在朝堂上参奏褚家。”
巧儿怀疑地看着春荷:“姐姐,这能管用吗?市井之中,暗中说官员们坏话的多了……”
“若只是叶品言一人上折子参奏,恐怕不能让褚家如何,但若是监察御史蒙默也一同上折子,就不同了。”
蒙默虽然也是言官,但是他和叶家人不同,他从不轻易上折子,但只要是上了折子被他参奏的官员,必定要遭难。
“听小侯爷说巡查各处的监察御史蒙默最近回京了,这位蒙默蒙大人刚从旱灾的地方回来,见到了百姓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的人间疾苦。”
“回到京城,看到这些随处可见的京城中的权贵子弟、富贵人家吃不完的酒肉都已腐臭,听说褚家奢靡,顿顿都要吃鹌鹑羹和黄雀酢、用人参当柴火烧、用麦芽糖刷锅、用能倒出香味的鎏金玉石壶当便桶……”
“你觉得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愤怒?”
巧儿张大了嘴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咽了咽口水,问春荷:“姐姐,褚家真的用人参当柴火烧?姐姐怎么知道的?”
春荷无言,敲了一下巧儿的头:“夸张,夸张懂吗?越夸张,百姓们才越能将此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才能传播的越远越广……”
巧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只要蒙大人上了折子,褚家肯定会遭难,褚家遭了难,褚香凝也就没有了底气,我们对付起她来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不会束手束脚。”
巧儿刚开始听的有些懵懵的,后来渐渐的想明白了,看着春荷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她所想的后宅争斗都是局限在这侯府之中的,没想到要想斗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