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迎给侍卫凌彻使了个眼色,凌彻带着人将那些画作翻转过来,那些画作的名字全都显露了出来。
苏娇儿想要上前去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公子惊讶地喊出声:“呀,那幅最差的画竟然是苏小姐画的?”
苏娇儿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身旁的丫鬟蜻莺忙扶住了她。
另一个公子也惊呼出声:“这人物画,竟然是春荷画的?!”
众人大吃一惊,褚香凝更是惊诧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一个卑贱的奴婢怎么能将画画的那么好?
苏娇儿气急败坏,指着春荷怒道:“她肯定是作弊了!”
“这幅画绝对不是她画的,是有人帮着她画的!”
谢芷兰嗤笑了一声:“你们府上这么多丫鬟小厮在一旁看着,每个人又用屏风隔着,怎么作弊?苏娇儿,你好歹也是苏家嫡女,就这么玩儿不起?”
苏娇儿张了张嘴,可看着周围场地的布置,的确无法作弊,她不想承认却又无话可说。
褚香凝眯了眯眼睛,没有作弊,却又能将这画画的这么好,难道她并不是奴婢出身?想来,关于春荷的身世她的确不甚清楚,只知道她是黎氏为了教裴景诏房中事,从外头临时买回来的人。
褚香凝问春荷,语气不善:“你从哪儿学的作画?”
春荷低垂的头,不大好意思地说:“奴婢没有学过画画,只是……之前小侯爷一时兴起,教奴婢画了几回。”
众人一听,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多彩了起来,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直勾勾地盯着褚香凝看,想要看看她脸上的神色。
先前就听传闻说这位郡主少夫人并不受宠,连大婚之夜都被小侯爷厌弃,独守了空房,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裴景诏虽是个武将,但文采画作在京城中也是有名的,若是经过了他的点拨后能将这画画的如此传神,也就说的通了。白锦城了然,怪不得看着那画的运笔很是眼熟,原来是他教出来的。
一个男子起哄道:“你这画上的男子,可是裴景诏?”
春荷笑而不语,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伴随着有一阵起哄,苏娇儿看不下去了,今日明明是她的及笄礼,却让这个卑贱的奴婢出了如此大的风头,简直是岂有此理?!
因为对春荷的憎恶,连带着心里对褚香凝也埋怨了起来,若不是她带着春荷过来,今日的自己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丑。
她强撑着心里的不满说道:“坐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累了,我们去前面玩一会儿,再用些茶水点心。”
这一场告一段落,众人往院子中间走,准备玩儿投壶的游戏。
谢芷兰觉得无聊就先走了,春荷也想走可褚香凝没走,外头只有一辆侯府的马车,她只能留在这儿。
走着走着,苏娇儿忽然停下了,指着身旁的一丛花草说道:“这是从湖广一带寻过来的名种,大家不妨摘一朵戴在头上?”
身旁跟着的闺秀们也停下了脚步,欣赏着这一丛重瓣花朵。
蜻莺得了苏娇儿的授意,她抬腿踩住了春荷的衣摆,春荷没注意到往前走了一步,忽而身子不稳摔倒在地上,礼服裙摆被扯破一角,露出了里面的衣裳。
春荷急忙起身,想要整理仪容,头上的发簪却又掉落,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