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不敢去看裴景诏和白锦城,她对于让白锦城看到二人这样的画面有些歉疚,有些难堪,她也不是故意要讨好谄媚裴景诏,是她的腿真的麻了。
裴景诏的大手很有力量,扶着春荷撑着她的腰帮她站直了。
裴景诏的另一只手将画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看着那幅画上春荷小鸟依人地靠着他,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心里满意。
他连连点头:“嗯,你画的还不错,喜欢什么书你自己挑吧,不用还回来了。”
白锦城面上露出了喜色,没想到裴景诏这么大方:“小侯爷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听说,小侯爷的书房里还有前朝大家所作的孤本……”
裴景诏搂着春荷的手一紧,他心里舍不得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还是当着春荷的面儿,总不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那他在春荷面前可不是要丢脸了?
裴景诏哼了一声:“你若是能找到,就拿去好了。”
“你先挑着,我送人回去。”
裴景诏将春荷拦腰抱起,迈着大步子,将人送回到了卧房的床上,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她:“书房里的东西,你都看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春荷歪着脑袋,故作沉思状,随后握着裴景诏的手,认真地说道:“奴婢,只想要小侯爷。”
裴景诏眉毛一挑,唇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招?嘴还挺甜。”
裴景诏被春荷哄的心里十分舒坦,他重重地吻上她的唇,过了许久才将她松开,说道:“你好好歇着,等我谈完正事就过来找你。”
春荷乖巧地点了点头,裴景诏出去后,巧儿端来热茶水,坐在她身旁给她捏腿。
“姐姐方才是去了小侯爷的书房?小侯爷对姐姐可真是不同,那书房重地别人可进不得,就连上回侯爷没有经过小侯爷的允许进了书房,小侯爷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春荷倒是没太把这个当作一回事,裴景诏开心了就不把她当外人,可若是他不在书房,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单独进书房的。
“巧儿,你再帮我捏捏胳膊,这腿发麻,胳膊也酸的厉害。”
两个时辰后,春荷看了看外面没什么动静,想着裴景诏和白锦城聊了这么久,肯定是口干舌燥了,便端了热茶水和点心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云生见是她没有阻拦也没有通报,她抬手想要敲门,却是听到了里面传来二人交谈的声音。
白锦城好奇地问道:“小侯爷,您是真的喜欢上春荷姑娘了?”
裴景诏满不在乎地一挑眉:“别一口一个的您,听的生分,你在外人面前谦和有礼就算了,在我面前不必如此。”
白锦城抿抿唇,想着裴景诏这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才会故意岔开话题。
本想就此过去说其他的事情,裴景诏倒是开口了:“喜欢?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白锦城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他说:“若是喜欢,自然是事事都要为她着想,急她之所急,忧她之所忧,不舍得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见到她就会开心,想要时时刻刻都让她感受到欢快,若是不喜欢……”
裴景诏抬手打断他的话,只觉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腻歪肉麻的很。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绿竹,还有那一轮红阳,朗声说道:“我从不去想这些,天地广阔,我为何要将这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女人身上?”
他娘白玉婉就是爱错了人,一颗痴心都喂了狗,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自己的命要握在自己的手里,他要活的恣意潇洒,才不要为了某个女人整日郁郁寡欢,甚至茶不思饭不想,搞的身形消瘦,要死要活,整日以泪洗面的。
如今他和春荷在一起很是开心快乐,那他不介意宠着她对她好,可她若是有一日让他心神不宁了,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弃之而去。
任何人,都不能乱了他的心智。
忽而,裴景诏像是想到什么好笑又高兴的事情,拍着白锦城的肩膀继续说:“而且你不知道,春荷似乎和黎氏八字不合,相生相克!”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那个假惺惺的继母,好久没见到黎氏被气成这个样子了,有个人帮我气一气她,不是挺好的吗?”
白锦城也笑了,他也是后来才和裴景诏关系这么好的,幼年时期,裴家和白家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断了联系的,后来再次联系上,白锦城经常和裴景诏在一处,二人也就渐渐地无话不谈。
春荷站在外面,听到了里面的谈话,这不是什么重大机密,连窗户都没关。
春荷端着盘子的手有些抖,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对抗黎氏,瓦解黎氏在侯府威严的工具。想到此,她不仅没有失望,反倒是有些解脱之感。
原本看不清裴景诏的心,他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出许多,最近又对自己那么好,让她诚惶诚恐,如今明白了他为何对自己好,心里反而放松舒坦了不少。
既然他不喜欢黎氏,那她就更要和黎氏对着干,讨他的欢心。
只要自己能一直有用,一直陪在他身边,当他的解语花,让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