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继续说:“书上说,异域的女子和中原男儿的八字不合,若是次数多了会被对方吸走阳气,身体会渐渐的虚弱……”
“奴婢瞧着小侯爷喜欢那二人……便没有劝小侯爷不要她们侍寝。”
说着,春荷哭了起来,似乎是极其的伤心。
裴景诏抿了抿嘴,盯着春荷看,她这是因为自己要和别人睡,伤心了?
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至于这么难受吗?女人就是麻烦。
春荷抽泣了一声,平复好心情后继续说道:“所以奴婢去求花池中的花神,保佑小侯爷平平安安,消除这诅咒和不祥。”
裴景诏自然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可见春荷一脸的认真,看着春荷那苍白而脆弱的脸庞,他的怒气又渐渐消散。
他轻叹一声,伸手为她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你都是打哪儿听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春荷指了指藏书阁的方向:“奴婢先前打扫藏书阁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本来是要去寺庙祈福更好,可奴婢不能出府……便想着侯府百年基业,这池子里的花定然也是成了神了,想来求一求也是有用的。”
春荷小心翼翼地看了裴景诏一眼,低声说道:“奴婢知道,小侯爷一定觉得奴婢蠢极了,可奴婢一想到小侯爷可能会被诅咒,心就揪的厉害……”
“哪怕是小侯爷觉得奴婢蠢,奴婢也要去做。”
裴景诏冷哼了一声:“哼,你确实是……不聪明,还不中用,下个水,那么浅的池子也能被淹死?”
“奴婢,奴婢怕水。”
床上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裴景诏本就对她有好感,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终究是不忍,他叹了口气,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一开始,春荷的身体还在发抖,后来,她大着胆子紧紧地抱住了裴景诏的腰身,拼命地从他身上汲取热意。
裴景诏的呼吸灼热,眼中也渐渐显现出了春荷十分熟悉的神色:“你坏了我的好事,就要赔给我。”
春荷点点头,脸贴在裴景诏精壮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强烈地跳动着:“奴婢都听小侯爷的。”
……
一个时辰后,裴景诏放过了春荷,披上衣服出来。
他的心情有些矛盾,在春荷身上,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既有些恼怒她的行为却又有些心疼,想要将她放任不管,脑子里又时不时地出现她那张可怜的小脸儿,叫他放心不下,一颗心软乎乎的,硬不起来。
裴景诏见云生正守在门口,问云生:“你可听说过波斯的诅咒?”
云生点点头,他最近也听说了一些,他也怕主子会因为这两个波斯女子而受到什么不祥的影响,赶忙说了:“属下听说过。”
裴景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神色无常,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云生是跟了他多年的侍卫,怎么会和春荷合伙联手来骗他。
云生清了清嗓子说道:“相传远古时期,波斯女祖爱上了中原男人,可那中原男人负心凉薄将她抛弃,女祖诅咒但凡是和波斯女欢好的男人都要将自己的寿数转移给波斯女……”
裴景诏越往下听眉头拧的越是厉害,怀疑是不是黎氏想让他早死而故意为之,故意找了这两个波斯的美人来害他,还好春荷落水打断了房事。
云生见裴景诏神情严肃,试探着问:“小侯爷,要不要属下把那两个波斯人赶出去?”
裴景诏毫不在意地挑眉:“我是那么容易死的吗?这二人先留着,我还不信她们真的能害死我不成?”
“黎氏那边继续派人盯着,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
次日,春荷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的事情是否有纰漏。
想着她和裴景诏说过的话,说到藏书阁,春荷忽而想起了那日在藏书阁碰到的男子,他还好心地帮自己拿了矮凳,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那男人身穿锦服,气宇轩昂,一看就是尊贵之人。
她问一旁正在给自己吹凉米粥的巧儿:“巧儿,你可知道府上有谁喜欢去藏书阁?”
“或者说侯爷,可有门客?”
各大家族都喜欢养一些文人墨客,彰显自己的宽厚仁慈,容纳才人,传出去名声也好听。
巧儿想了想后说道:“我听说裴九爷时常去藏书阁看书,说那里清净。”
春荷重复着:“裴九爷?”
巧儿将米粥递到她面前,将侯爷裴文渊这一辈的人说给她听。
“裴九爷就是侯爷的九弟,小侯爷的九叔,叫裴文琛。”
裴家在裴文渊这一辈一共有九个孩子,其中裴文琛是最小的那一个,也是最有才华的,吟诗作赋不在话下,文章写的极好,是很多才女的梦中情夫。
就连皇帝的姐姐长公主都对他青睐有加,时常命人出去买裴文琛的诗集,誊抄他的文章。
春荷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在侯府立足,巧儿满脑子想的却是她的生命安危。
春荷见巧儿低着头,察觉她有些不大对劲,柔声问她:“你怎么了?”
巧儿豆大的泪水滴落下来,红着眼眶看着春荷:“春荷姐姐,你一向很聪明,比我聪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