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朝着她扑了过来,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辰,鼻梁秀气,唇色红润,肌肤白皙如雪,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膀上,似乎是刚出浴,粉面香腮,美得不可方物。
裴景诏瞧着这赏心悦目的人,身上的疲惫消散了一些:“这么晚了,还没睡?”
春荷起身,忙去厨房端了一碟子糕点和一碗汤出来,放在了裴景诏的面前。
食物的香气钻进鼻子,裴景诏挑眉看她:“怎么今日,这么有眼色?”
春荷羞涩一笑:“小侯爷对奴婢好,奴婢无以为报。”
“听说小侯爷一直在军营里面忙碌,想来吃不上饭,米糕对肠胃好,奴婢便去厨房试着做了米糕,请小侯爷尝一尝,暖暖胃。”
裴景诏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小米糕放进嘴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视线下移,落到了她的胸脯上:“无以为报?”
“晚上,你在床上的时候……主动一些,就当是报答我了。”
他的嗓音暗哑撩人,春荷的双颊霎时涨的通红,连带着耳根和脖子都是红红的一片。
裴景诏看了她这羞怯的模样,更想逗弄欺负她:“这么不禁逗?过来,喂我。”
裴景诏张开双臂,春荷听话地走到他身旁,拿起一块小米糕,坐在了他的怀里。
裴景诏却没有吃春荷喂过来的小米糕,而是搂住了她的腰……
春荷被他撩拨的惊呼一声,手里的米糕掉在了地上,声音哀求:“小侯爷,这是在院子里,她们还在门口呢,大家都看的见……”
裴景诏带过来的两个侍卫就守在外院的门口,内院的门口站着两个丫鬟,不过是背对着里面。
“他们不敢看,更不敢听,从我进来看到你坐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闭耳闭目了。”
“再说了,明明是你先勾的我,怎么反倒自己先害羞上了,又不是没做过,脸皮这么薄?”
裴景诏吻着春荷的脸颊和脖颈,吻了一会儿,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还真是饿了,这次先放过你。”
裴景诏命令道:“端着米糕和羹汤,我抱你进去。”
春荷端着装着小米糕的碟子和羹汤碗,裴景诏抱着人进了卧房。
……
裴九爷回了自己的院子,拿起那本书,脑海中却是不自觉地浮现出春荷的面容来。
他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平日没事就喜欢看看书,原以为自己会喜欢长相清秀、衣着素雅、品行高洁像是莲花、兰花那样清雅的女子,亦或是在傲雪中独立的清幽梅花。
至少不是第一眼看上去就极美极媚的女子,而是要深入的了解,为她的才情而倾倒动情。
可今日在藏书阁瞧见的那娇艳的女子倒是让他心神一荡,险些失了分寸。
她像是滇南的嫩粉色的重瓣山茶花,花姿丰盈,饱满欲滴,幽香娇嫩。
“山茶花开春未归,春归正是花盛时。”
裴九爷喃喃自语,他给她递了矮凳,这不过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对于他这个从来不管闲事,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的人来说,今日的行为的确有些反常。
他看不进去书索性不看了,将书合上,自嘲地笑了笑,什么儒雅清朗、温润有礼、从容稳重,世人都被他迷惑了。
自己也不过是个喜欢美好事物,喜欢看美人赏美花的俗人罢了。
想到此,裴九爷背着手出了院子赏月去了。
……
次日一大早,春荷服侍裴景诏穿好朝服,将他送出侯府后,站在侯府门口,直到裴景诏的车马拐过街道的弯道,消失不见,春荷才回去。
刚跨过府门口的门槛,忽而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个趔趄,头差点磕到一旁的石墩上。
她慌忙扶住门柱,转头一看是夏莲。
春荷的视线迅速看了看四周,心中想着要是打架动手得换个地方,这会儿裴景诏的玉佩她没有戴在身上,没有能给她撑腰的东西,而且周围也没有趁手的工具可以用,而夏莲的手里握着一根尖锐的簪子。
若是在这里打起来,她不占上风,肯定会吃亏。
春荷分析好形势后不与她纠缠,快步往里面走,玉佩就放在枕头底下。
夏莲快步跟上,到了前厅,她一把拽住春荷的胳膊,骂道:“明明我们二人是一起被买进府的,可你日日都霸占着小侯爷,一身的贱骨头!”
春荷像是没听到一般还想往里面走,忽而,她似乎是听到了外头的什么动静,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夏莲:“你再说一遍?”
夏莲飞扬跋扈地瞪着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喊道:“我就骂你怎么了?一身的贱骨头!”
春荷扬起手,“啪”的一下扇了夏莲一个耳光。
春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翻过我的柜子,穿过我的衣裳假扮成我的样子勾引小侯爷。”
夏莲难以置信,捂着脸瞪着春荷:“你,你竟然敢打我?就算是我穿了你的衣裳,又能如何?贱人,我和你拼了!”
夏莲张牙舞爪地过来就要抓春荷的头发,春荷瞥见门口一抹藏蓝色的衣袍,身子一软摊到在了地上,顺势弄乱了自己的发髻,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