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澹收回视线,冷冷瞥了他一眼,“能用钱解决的事,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龚诚恍然大悟,“二哥,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们这些纨绔二代三代,99.9%能用钱解决的事,肯定是用钱解决。
谁会自己上啊。
钱多好用。
云澹用看智障一样嫌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了。
龚诚发现,云澹的眼神又不知不觉飘到阳台外的谢唯一那边去了。
他挠挠头,明明云澹最近才刚回国,为什么他刚才会有那种错觉。
难道真的是为了报复盛书染吗。
他缩了缩脖子,为自己卷进大哥们的翻脸争斗里痛苦。
“放心吧二哥,现在我就把提高补偿费的事告诉我姐,下周内肯定给你结果。”
龚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眼看谢唯一好像打完电话,往回走了,云澹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别笑了,等会儿会吓到她。”
龚诚讪讪的,“哦,那我现在问谢律师要账号打钱?”
“不然呢。”
“我马上问!”
周日下午龚诚就把款火速打过来了,3799万,一分不少。
谢唯一很热情的邀请龚诚晚上去翡翠餐厅吃饭。
龚诚忙不迭摆手,说他还有安排,饭就不吃了。
临走前,他盯着云澹的领口,欲言又止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敢问云澹,怎么不回家换衣服。
谢唯一有些可惜。
云澹笑看着她,“你就不想着请我这位热心中介吃一顿饭吗?”
谢唯一很大方,“好啊,你想去哪家餐厅,我甚至可以包你一个月的晚饭。”
又看了看时间,已经4点多了,找了餐厅点餐,就差不多是晚饭时间点了。
云澹轻笑,“不急,松山居的夏居就在附近,大概十几公里,要不要顺路去看看?”
谢唯一眼前一亮,“可以看看。”
虽然明悦湾卖掉了,但她不着急马上换新房子。
不过看一看又不要钱,为什么不看。
云澹开车载着谢唯一一路去了松山居别墅。
他的车进松山居别墅小区一路畅通无阻,连登记都不需要登记。
谢唯一有些好奇,“你怎么能直接就进来了呀,我们不需要登记的吗?”
云澹打着方向盘拐进夏居那条路,“我在这里有两套别墅。”
谢唯一:“……”
好的,是她话多了。
明知故问的事,怎么还要问出来自取其辱。
夏居这一套别墅是一套三层带小花园的欧式风格小房子,里面已经精装过了,家具全都用白布盖着防尘。
但最重要的是,谢唯一从进了别墅的小院子里起,就一眼爱上了这套别墅。
小院子种满了花花草草,各色玫瑰和蔷薇爬满了一整面墙,伸出了墙外,光是小花园里就美得谢唯一都走不动路了。
她这朵花摸摸那朵花看看的,爱不释手。
摸着手里开得最盛的一朵夏洛特夫人,谢唯一手一顿,突然想起,现在是春天的尾巴,正是毛毛虫最多的季节。
她最怕各种虫子了,这也是她以前在明悦湾住,放着那么大一个阳台,却没怎么种花花草草,只买鲜花回来自己插瓶的原因。
突然,一个黑影从墙上掉下来,从谢唯一眼前一晃而过。
“我草!!!”
谢唯一吓得好久没说过的国粹脱口而出,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一坨黑影就这么直接掉在谢唯一的鞋面上,吓得谢唯一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连连后退甩腿。
死去的记忆又重新攻击她。
上小学的夏天,她放学后从一棵大树下路过,突然天降一只毛毛虫,垂直落下来,“啪叽”一下掉在她上衣领口里的画面。
当时差点吓掉她半条命。
听到声音,云澹一脸疑惑走过来,“怎么了?”
“有有有虫子!!!”
谢唯一什么都顾不上了,身后靠到了坚实的“墙”,就条件反射扑进云澹怀里,双手非常自然的就搂上云澹的脖子,环紧,一气呵成。
十分熟练。
小时候谢繁因为不服谢唯一的管教,总爱捉虫子故意吓她报复她,每次她都会向爸爸那儿跑去,撞到爸爸腰间上,立马被爸爸弯腰捞起来抱着,她就顺势搂紧爸爸的脖子,向爸爸告状。
云澹微微一怔,看清被她甩出去的,是一团枯萎的花蕊后,举在半空中的双手收拢成拳,手背绷出纵横交错的青筋。
几秒后,他无力将拳头松开,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推出来,“不是虫子,只是一团枯萎的花蕊,别怕。”
被推出怀里的谢唯一也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条件反射,把云澹当做她爸爸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礼的举动,谢唯一尴尬得浑身发热,头都不敢抬了。
“不是虫子就好,不是就好……”
她打着哈哈跟云澹拉开距离,把汗湿了的手心悄悄背到身后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