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染颓然在医院过了一夜。
第二天,他就要出院去找谢唯一。
想要找谢唯一解释清楚。
是云澹故意的。
会所肯定有监控。
他要调监控,向谢唯一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是刚打开病房门,就看到他的母亲,严颖女士站在门口,正准备要进来。
她身边还跟着哭红了眼睛的林诺诺。
“伤还没好不好好在医院里待着,一天到晚的去哪里?”
严女士听说了昨晚的事,脸色非常不好。
“公司现在一团糟,离不得我,我只是手受伤,不妨碍口述处理工作。”
盛书染硬着头皮把严女士迎进来,林诺诺紧随其后,刚要进来,就被许烨伸手一拦,拒在门外。
严女士回头,望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林诺诺,“诺诺也进来吧。”
盛书染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她进来,我出去,你们慢慢在病房聊吧,我回公司了。”
他现在已经明确谢唯一的底线之一,非常介意他和林诺诺同框,即便他与林诺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会再做任何让谢唯一不高兴的事了。
就算是他母亲强迫,他也不会再妥协。
之前他因为自己倔强与家里断了2年的联系,直到父亲过世,他才觉察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只有他能依靠了。
因为当初与家里断联错过了他所有能陪在父亲身边的最后时间,导致后来对母亲无数次心软,连带着要求谢唯一也跟着他一起,作出无数次的退让。
他本以为,他们夫妻的退让,终有一天会改变他母亲的态度。
可到现在为止,他才可笑的发觉,他想错了。
自从他离婚后,母亲要求他马上搬回老宅,他拒绝后,又找借口让他和林诺诺一起去扫墓开始,他就觉察出,他母亲在有意无意,又要把他跟林诺诺硬凑在一起。
盛书染才无力觉察,以前他让谢唯一做的一切退让,全都没有改变过母亲的态度。
母亲从头到尾,真的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撮合他与林诺诺。
难怪不管他怎么说他与林诺诺没有关系,谢唯一还是一直误会他和林诺诺。
他没有一秒的停留,大步迈出病房往外走去。
严女士脸色一变,厉声叫住他,“盛书染,你给我回来!”
盛书染头也不回,冷冷丢下一句,“如果你还存着想要林诺诺当你儿媳妇的心,不如认个干儿子来得更快,我这辈子,只要谢唯一一个人。”
“她都跟你离婚了,你还为了她发什么昏!你是想继气死你爸之后,又把我气死了才满意是吗?”
严女士气得头发昏,当即血压就上来了,眼前开始一阵一阵发黑,头痛心悸得厉害。
“干妈?干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的药在哪?”
林诺诺惊慌失措的扶住严女士,朝盛书染的背影叫道,“书染哥,你快回头看看干妈吧,干妈的高血压又犯了!”
盛书染朝许烨使了个眼色,许烨会意,快步回头去扶住严女士,“严董,盛董让我扶您去找医生。”
这不正好了吗,现在人就在医院。
“书染哥?”
林诺诺不可置信望着脚步一直没有停过的盛书染,大声喊他,“你真的就这样丢下干妈不管了吗?”
“有病找医生,我不是医生,何况不是还有你这个干女儿陪着她吗,我放心得很。”
盛书染的声音远远传来。
然后拐过一个路口,彻底消失了。
从他回家起,母亲就一直用高血压犯病,死死拿捏着他的命脉。
可次数多了,他也不是真傻,能感觉得到母亲不是每一次都真的犯病,而是在装病让他向她妥协罢了。
出于父亲过世的愧疚,她又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才心甘情愿被骗。
但这一招对他用多了,已经不是每一次都有用了。
好不容易刚缓和了一点的严女士听到盛书染的话,又开始气得脑子一阵一阵疼起来,“这个逆子!逆子啊!他这辈子就被那个姓谢的给毁了!”
当年嫁给盛书染的父亲,她很庆幸,盛书染的父亲除了木讷不懂情调,但却对她一心一意,一辈子都没有看过别的女人一眼。
但她自己的儿子与爹如出一辙是个痴情种,并不受她掌控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真的太后悔,后悔当初心软,没有用非常手段直接把他们拆散。
突然,她死死抓着林诺诺的手臂,“诺诺,你去,帮我把他叫回来。”
林诺诺虚扶着严颖女士的手顿时握紧,沉重摇头,“不行,干妈,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快去,告诉他要是不回来,以后再也别认我这个妈!”
“我……我知道了干妈。”
林诺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站起来,看了一眼许烨,“许特助,麻烦你照顾好干妈。”
许烨:“……”
行吧,这种时候他根本走不开。
“书染哥!你等一下!”
林诺诺很快就追上了刚下电梯的盛书染。
盛书染冷冷看着张开双手拦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