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万这个数额他没有去思考过,一时就随便说出口了,没想到她会这么介意,还告诉了元姝。
当时他觉得只要她回家了,一切所有开销都不需要她去购置,有什么高额开销只需要吩咐许烨就行,她应该不会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只要她在家乖乖的,他自然会慢慢加那个零花钱数额的。
就在此时,许烨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盛书染怔愣的思绪回笼,看到来电显示,燥意渐浓。
平日里许烨是个何其懂分寸知进退的优秀特助,挂过一次电话,他就该明白这种时候不该再打来的。
今日怎么如此不知分寸了。
他心绪混乱得很,不想理会公司有什么事。
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该等到明天再说。
电话再次被挂断,还在公司里加班的许烨都快要哭了。
“你把一一叫过来,我只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说完我就会走。”
盛书染垂在身侧的两只包着纱布的手紧紧收拢,不一会儿,全都捏出了血迹隔着纱布浸染出来。
今晚他为了谢唯一精心准备了那么多惊喜,见不到她,他不甘心。
越想元姝越气,她指着盛书染的鼻子骂起来,“想都不要想,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师妹家里!”
她又指向龚诚和季宇寰,“你们俩也滚!”
盛书染压抑着怒气,声音像是浸染在寒潭里一样微微发冷,“我和一一的事,不需要你评判,该走的人是你,你若不离开,我就要叫物业请你离开了。”
元姝被他的厚脸皮气得再次发笑,“你和一一?哟呵叫得可真亲密,你倒是打开手机热搜看看,你和林诺诺深夜医院幽会的热搜可还挂着呢,你俩能不能锁死,别来恶心我家小师妹了好吗。”
正在这时,元姝手机响起,她低头一看,是谢唯一打来的。
盛书染也看到了元姝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手快于脑子,竟想伸手过来夺。
元姝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他包着纱布的手扑了个空,紧捏成拳的右手伤口再次崩裂开,重新将外围微微发红的纱布浸透,变成了暗红。
元姝后退着远离他,“我警告你可别碰瓷我,虽然我有钱但可不想给你。”
她一边抄起自己的包一边接起电话,“喂,你先别上楼,晦气死了你前夫哥竟然在这儿……啊?我没注意看信息啊,行我这就下楼。”
谢唯一在楼下车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元姝回消息,就猜到她没看,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果然已经进家门,跟盛书染撞上了。
“一一!”
她和元姝的通话背景音里,传来一道沙哑得不行的男人声音。
谢唯一握着手机的指骨猛然收紧,离婚才几天而已,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像病了很久一样干枯沙哑。
似乎领离婚证那天他的声音就莫名有些病态的暗哑,就像以前他熬夜同时忙学业和公司的事务,也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这种时候的他会多一层病恹恹的脆弱感,以往他会无力的从后抱着她,说要充电。
今天这道由远及近的背景音似乎感觉更严重了。
是了,他好像出车祸了。
龚诚还叫她去看他。
但她觉得既然离婚了,没必要再有什么接触和牵扯了,最好还是退群。
只是龚诚才刚送了翡翠餐厅的股份给她,她在他艾特自己的时候直接退群,好像有点下龚诚的面子。
希望龚诚不会生气,要是他实在生气了,到时候她再托元姝或者云澹,给他道个歉,送个小礼物吧。
思绪乱飞之际,又听到了背景音里,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一一,你回家好不好,我已经等了你一下午了,你……”
“盛书染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你……”
谢唯一不想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把车垂直开到外面,给元姝发了个定位,让元姝在定位的地方上车。
不想与盛书染再有什么纠缠,不见面是最好的办法。
她已经报警,只等不久后警察过来请他离开了。
停在另一栋楼的一棵银杏树下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元姝走过来,拉开车门上车。
一进来,她脸色就臭得不行,“妈的盛书染这狗比,害我明天早上不能多睡半小时懒觉,这仇我记下了!”
谢唯一轻轻笑了一下,拧开一瓶苏打水给她,“别气别气,先喝水。”
看她这嗓子冒烟的架势,谢唯一就知道,她八成已经为自己出头,在上面喷过一顿盛书染了。
元姝接过水灌了一口之后,才猛然想起来,“不对呀,我他妈本来是要上楼上厕所的,被盛书染那狗男人一气,都忘了要上厕所这事儿了。”
好气啊,明明是谢唯一的家,为什么偏偏是她们出来,而那几个男的却可以继续留在家里舒舒服服赖着。
谢唯一:“没事,我已经报警了,等会儿他们就出来了。”
元姝:“?”
她短暂愣了一秒后,朝谢唯一竖了个大拇指,“可以,有长进了,总算没对那渣男心软。”
元姝接了电话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