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染当时勒令他马上掉头回去。
这可是逆行。
前面路口的交警看着呢，这可不兴玩啊。
他的驾照也是驾照，扣完分他不像盛书染一样可以另外再找个司机开车，他是真的要骑小电驴的。
还好关键时刻有人给盛书染打电话，让提心吊胆放慢了车速的许烨松了一口气。
盛书染没有接那个电话，而是挂断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用今天新办的号码给太太打电话过去质问。
不是说这号码等太太气消之后送礼物再用的吗。
现在光速被拉黑了，岂不是白办了？
但许烨不敢吱声。
车子开回盛氏大楼办公室，盛书染突然开口，“你去23层，把严苛叫到我办公室……算了，我亲自过去找他。”
许烨低眉顺眼，不敢多话。
这种时候找小严总，八成又想借子公司那件太太负责的小案子，把太太叫过来了。
22、23层都属于子公司盛华的办公区域，盛书染平时鲜少踏足子公司的楼层。
现在是午休时间，子公司的员工们吃过午饭后，都三三两两在自己工位里刷手机。
盛书染刚走到外面，就听到了里面的细碎聊天声音，都在聊最近的热搜。
“下周云老师的作品要在国家美术馆开展了，有没有组队去的？”
“谁？”
“你没看热搜？热搜第一你赶紧去看！”
“啊？这段时间的热搜不一直都是我们大老板和林诺诺的高调炫爱情感发展史吗？”
“早八百年就都撤掉了，现在是官方爸爸采访云老师的热搜被顶上来了。”
“我也觉得这些热搜早就该撤掉了，连续一个多月全是跟那个林诺诺相关的，公众平台又不是他们的朋友圈，也不必一直花钱买热搜持续更新他们的炫爱史给所有人看吧，看到就烦，还是看为国争光的云老师养眼。”
“怎么云老师那么低调，就只有一条短短不到一分钟的采访视频啊，而且采访镜头还只露了三分之二的脸，就不能多几个媒体去采访采访吗。”
“笑死，你猜为什么只有一条？有知情人说因为其他的采访全被拒了，官方爸爸的采访云老师拒不掉，才只有这一条。”
……
盛书染站在23层的前台，冷脸听着里面的聊天声音，从口袋拿出手机，点开通知栏，果然发现了弹框的好几条热搜。
许烨也一样，点进微博刷了一下，才发觉老板与林小姐的热搜，居然不知何时，全都没了影。
其实他也觉得这些热搜影响不好，而且全是胡编乱造，捕风捉影，按理根本不该一直持续挂在榜上的。
一直挂着，而且一有新的就会被顶上前三，背后肯定是有人花钱了。
就是不知道背后花钱的人是盛家那三位女人的哪一位了。
依照严董那么喜欢林小姐的尿性来看，许烨觉得背后应该是有严董的手笔在的。
再加上自家老板放任不管的默许，林小姐只要稍稍推波助澜，就能出尽风头。
最后受委屈的，只有太太而已。
幸好太太……不，是谢律师看开了，离婚了。
许烨默默为谢唯一庆幸，庆幸她脱离这片令人窒息的沼泽，并祈祷她千万别犯浑要回头。
“你很开心？”
冷肃的声音传来，许烨一怔，微微勾起的嘴角立刻严肃垂下，“没有。”
又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老板的脸色，发现老板此刻的脸色十分差，他这才低头，重新看热搜榜首，是一个拿了国际大奖的知名艺术家归国发展的采访视频。
许烨没有点进去，不知道这位知名艺术家是谁，只是发觉老板一直在看网上晒出的那位艺术家获奖的画作出神。
最后，盛书染还是点进了那条官方发布的采访视频里。
虽然手机开的声音不高，但采访视频里的记者提问的声音清晰无比传了出来。
【云老师最出名的作品“夏至海棠”、“鸢尾花少年”在斩获多国十几项大奖后，选择带着这些获奖名作回国发展，是怀着带一份荣耀荣归故里的心情而选择的吗？】
【嗯，次要原因也可以这么认为。】
许烨好奇偷偷看了一眼，隐隐觉得视频里的年轻艺术家十分眼熟，似乎……似乎是老板的熟人？
再瞧一眼老板的脸色，老板面无表情，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可若是陌生人，老板根本不可能会多浪费一秒去看这种热搜视频的啊。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女记者采访的声音将许烨的目光拉回了视频上：
【这只是次要原因？那么方便问一下主要原因吗？】
视频里年轻俊美的艺术家微微垂眸，慵懒悦耳的声音多了一丝认真：【一位重要的人快要生日了。】
【重要的人是指家人还是朋友呢？云老师不远万里专程回来，还把事业重心全部移回国内了，这位重要的人在云老师的生命中一定占据了非常大的比重吧？】
清冷低沉的嗓音认真而明确：【是的。】
虚握着手机边缘的指尖猛然一颤，手机直直从盛书染手中滑落，砸到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