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在军中任职,此时以护驾的名义闯入宫去,兴许可以接应的上自家少爷。
随安的营救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谢文良听说王宫走水而哥哥此时正在宫中,纵使此时是深夜,仍叫他集结了七十余人要去闯宫。
只是人多马少,脚步便被拖慢了,一行人跑的气喘吁吁,眼见着与宫门前的广场就差一条街了,却听背后有人唤道:“谢文良?”
谢文良回头,他哥正坐在路边凉棚下着看他呢。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随安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掠过,踉跄着下马扑在他哥面前道哭道:“少爷,你吓死我了!”
谢文喆哭笑不得,扯过随安的衣角给他抹眼泪。
谢文良也想扑过去,被他哥瞪了一眼,立刻规规矩矩的上前来:“哥……你没事吧?”
谢文喆朝他身后众人笑了笑:“宫里不过是一处偏僻宅院走水,如今也已经控制住了。”
谢文良松了一口气,眼中开始闪烁八卦的光芒:“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走水了……”
谢文喆掸掸落在身上的灰烬:“听说是有个内侍自焚了。”
谢文良仿佛听到了说书先生的定场诗一般兴奋,连声问到:“啊?他自己点的火?因为点啥啊?这宫里听过跳井的还真没听过自焚的……”
谢文喆横了弟弟一眼,谢文良又老实了。
“既然来了,那就去宫门口嚷一嚷救驾,不让你进你就回去。”谢文喆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兵士,“能跟你出来的都是讲义气的,别亏待了。”
“哥,我知道的……”谢文良乖乖点头,眼神里却一点失落。
“说起来,我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谢文良眼睛都亮了,“哥你说!”
谢文喆从腰间解下个令牌来交给他:“拿着这个去找禁军,告诉他们谢相有令,即刻入宫救驾。”
“啊?”谢文良抓了抓头发:“为啥非要禁军?我们也能救驾啊……”
谢文喆:“……要不你把令牌还我吧。”
“别别别,哥我这就去,保证完成任务!”
谢文喆叹了口气:“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回去问许爵爷去吧。”又拍了拍随安,起身道:“走了。”
随安牵马跟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少爷咱马车呢?老吴不是跟你一块出来的吗?不是要接应你吗?他把车赶哪去了?”
谢文喆背着手向前走:“散步的时候别说话。”
随安:“哪有大半夜散步的……还有散步为什么不能说话啊?”
谢文喆:“容易呛风。”
随安:“……”
谢文良一行人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逐渐远去,他身边的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谢文良:“要我说,他俩更像兄弟。”
谢文良当即给了他一脚:“你懂什么,我跟我哥天下第一好!”随即一抖马缰:“我去给我哥跑腿去了啊!”又转头招呼一声:“兄弟们去宫门口打点个卯就去喝酒吧,记我账上!”
众人欢呼起来,声音将宁静的夜震个稀碎,之后禁军也来凑热闹,宫里宫外乱做一团。这一夜,王宫走水的消息被传到了天亮。
天一亮,谣言就更刹不住车了,关于王宫为什么失火的话题从内侍打翻烛台到曲王羽化登仙,已然有百十来种说法。
平民百姓大多就是找点谈资凑凑热闹,但达官贵人们可就不这么想了。
宫内戒严,随后便失火——这该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人一旦拿不准主意,就要找一个能拿主意的人给出出主意。
如今最能拿主意的人是谁?对,是谢文喆。
于是一大早,相府便迎来了络绎不绝的访客。
访客们来的很早,但是没有什么用,因为相爷还在睡。
谢文喆昨夜忙了大半宿,虽然一口气睡到巳时末,起来时还是挂着两个黑眼圈。
望着镜中的自己,谢文喆叹了口气,用粉厚厚的盖了两层,摆了个假笑出去接客了。
众人听说相爷醒了,颇为振奋,很是争先恐后了一阵子,随即又听说相爷要在花厅接见众人,于是又一股脑的朝花厅涌去。
大理寺卿齐保庭动作最快,他冲进花厅见到坐在上首的谢文喆,立刻嚷道:“大事不好,相爷可知昨夜王宫大火?”
众人都安静下来等着谢文喆回答。
谢文喆却并不慌忙,他一时没有说话,等人倒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昨夜发生如此大事,我竟不知。”
众人哗然。
连相爷都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见宫中戒严的有多彻底!
那发生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彻底的戒严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导致宫中大火呢?
一名老御史焦急道:“谢相,如今王宫内外消息断绝,倘若此时宫中有篡逆贼子,大曲岂非社稷难安?”
此话一出,屋内立即有人附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嘈杂起来。
齐保庭在心中暗叹,这位老御史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但有人能替自己将这个敏感的话题问出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正竖着耳朵等着谢文喆的答案,却见谢文喆只将茶盏放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