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状,谢相手掌朝中大权,军中更是张将军一呼而应!许某且大胆问一声,何人能力压你二人,成为这大曲的君王而不是一个傀儡?”
许心远深吸一口气,口中言语似寒冰一般:
“况且这傀儡还要出卖自己的自由与情感,或许一个不慎,连命也要丢。”
张野听他说的直接,心头一紧,急忙说道:“爵爷过虑了,张家世代忠君,曲王在一日张家便效命一日,张家在一日大曲便平安一日。倘若未来爵爷终有一日登大宝之位,张家绝不做逆臣之事。”
许心远面上现出一抹冷笑:“将军一言九鼎,我自是信的,可是若谢相不肯放权,你又当如何?”
“他不会的。”
“将军如何能做保?”
张野沉默了,他真的敢保证谢文喆在许文远登基之后不会继续把持朝政么?
而许心远登基之后真的会放过曾一手遮天的权臣么?
此时,他突然明白了在得知太子遗孤死去之后,谢文喆的那一抹泪光。
若那遗孤还活着,谢文喆定会让其上位,到那时他便有从龙之功护身。且初登大宝的帝王脚未站稳,想必对他这位当朝宰相有许多依仗。
可这一切都毁在他手上,他堵死了他的路。
和谢文喆分别多日,张野觉得自己渐渐地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越走越远。
他不能只等在原地,他得追上去。
他今日来找许心远,不可谓不冒昧,不可谓不莽撞,他甚至没有想好怎么和许心远提起这个话题,可他还是来了,他得想办法为谢文喆的未来找一条出路。
“许爵爷……”张野还想再劝,却见许心远起身向他长揖。
“张将军,你有家人,朋友,我也有亲人,爱人。便是为着他们,我也绝不会冒险去做什么君王!我只一心贪图安稳,国之重担,我肩负不起。”
说罢,许心远起身长呼一口气,随即面上又带了和旭的微笑:“况且君上如今春秋正盛,或许后嗣有望也不一定。”
张野怔怔地看着许心远,心下空落落的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却见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小厮,口中大喊着:“爵爷!将军!出事了!”
随安觉得这些天少爷情况不大对头。将军回了繁阳,少爷避而不见,却又愁容不减。前些时进宫一趟,回来后还添了发呆的毛病。
这几日更是反常,政务都放在了一边不管,竟躲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暗中跟踪阿虎。
随安不知自家少爷和将军在闹什么别扭,只将他那榆木的脑子如陀螺一般地转起来,料想跟踪阿虎可能是少爷想知道将军去处的权宜之计,于是差事做的十分尽心,每日只不错眼珠地盯着,甚至将阿虎的去处都一一记录。
这日也不例外,只是看到阿虎出现在许爵爷门口的时候,随安明显感觉到了谢文喆的焦虑。
“少爷……要不咱们也进去吧?”
谢文喆正在想事情,随口应了一声:“我们进去做什么?”
“呃……咱们进去……听听将军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呗……”
谢文喆显然是被他蠢到了,用袖子打了一下他的头:“你可别出主意了,叫你看着阿虎,你好好盯着!”
随安委委屈屈的重新把视线投向阿虎,却见离着阿虎不远处,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当街哭起来,那孩子玉雪可爱,哭的叫人心疼,阿虎上前去牵了那孩子的手,孩子只将另一只手指向一处偏僻胡同,阿虎便抱起孩子向那处走去。
随安想跟上去,又怕一会阿虎从胡同出来与他撞个正着,想着送个孩子,一会也就出来了,于是便在原地等。
谁知好一会了也不见人,随安怕跟丢了,便叫车夫去胡同看看。
那车夫一进去便大叫出声来,脚下生风一样奔出来回报:“主子!有人行刺!”
随安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一进去便见四五个人正在围攻虎将军,我吓得大喊一声,那些人见我来了,竟朝我杀来,我转身就跑,再回头却不见几人身影了……”
“那阿虎人呢?”随安正要开口,却见谢文喆一边问话一边自车上下来。
“我……我没看仔细……”
谢文喆叹了一声,手上握了什么东西朝事发处走去。
随安一惊,急忙上前拦住:“少爷别去!危险!”
谢文喆安抚的拍了拍他:“既然是刺客,那被发现之后定然早已走脱了,没事。”
随安无奈,一跺脚跟上前去,却见胡同内躺倒着一男子,看身形正是阿虎。
怕自家少爷有危险,他快跑几步抢在少爷之前蹲下查探阿虎伤势,却见他身上只有几处刀痕,入肉都不深,流出的血或因沾了些土,瞧着有些发黑。又见阿虎尚有呼吸起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少爷,阿虎没事,还活着呢!”
可是他家少爷面上却未见丝毫轻松,眉头依旧紧紧蹙着,随安正打算将阿虎叫醒,就听少爷吩咐道:“你去叫张家人来!”
随安不太愿意去,他总觉得将少爷自己放在这个地方很不放心,走时一步三回头,却见少爷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