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做一对,那么剩下的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谢文喆当真是无奈:“你再仔细想想,如今哪位正手握重兵,叫曲炳君坐立难安的?”
随安这才惊呼道:“那岂不是张将军?”见谢文喆点头肯定了这个答案,他蹭的站起身来,开始在屋里来回的转圈:“这可怎么行呢?咱们可得想个办法……要不就叫张将军直接推了吧!”
“你说的倒是轻巧,曲王赐婚,阿野说推就推,放在曲炳君眼中,这就是妄图谋反的预兆,他哪里会轻易放过张家!”
“那可怎么办?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张将军娶公主么?”
谢文喆沉思片刻,缓缓道:“眼下我们看似没办法办法,但实则阿野手中的兵权是能制衡王权的,眼下若曲炳君真要赐婚,那我便只能想方设法让曲炳君做一个选择,看看是他的万里江山重要,还是一时的颜面重要了。”
谢文喆所料不错,郭振海将女儿送入宫中半月有余,将军府便忽然接到了曲炳君的口谕,传召张野回繁阳。
两日后的傍晚,张野孤身一人悄悄入了繁阳城内,便是将军府也没有回,直接从密道入了左相府。
见张野突然出现在书房,谢文喆纵是有准备也吃了一惊,急忙拉着他在书房坐下。
张野进城后并未歇脚便来见他,此时跑的满头是汗,叫谢文喆也不禁有些心疼,伸手倒了一碗消暑的绿豆汤递给他:“便是曲炳君下了圣旨,你也不必来的这样急,迟几日也不要紧的。”
张野端碗一饮而尽,朝他笑道:“我倒不甚在乎他,只是想快点回来见你。”
谢文喆听了这话,忍不住绽出个笑来,随即又想到即将到来的指婚,情绪又很快低落下来:“想必我的书信你已经看到了,若我所料不错,曲炳君此时宣你入宫,只怕要与你指婚了。”谢文喆忍不住咬了咬牙:“你我书信往来到底不安全,眼下我只当面问你一句,此事你欲如何处置?”
张野见他表情凝肃,忍不住笑道:“想不到阿喆也会担心这个,不过是个公主罢了,纵是个天仙,我也会拒绝了去。”
“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谢文喆皱起眉来:“只是若你拒婚,只怕此后你张家的处境会更艰难,这点你可曾想好了吗?”
张野笑道:“怕什么,再艰难的时候我也过来了。”
原以为这话能叫谢文喆有些安慰,然而却见他仍紧蹙了眉头,欲言又止的样子,张野甚少见他有这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阿野……”谢文喆抿了抿唇,“你有没有想过,与其这般委曲求全,不如就武力逼宫来得痛快些……”
“怎的又提起此事了?”张野叹了口气,“阿喆你知道的,我张家世代忠良,纵使没有救天下于水火,也万万不能为一己私利而致黎民于战乱,比起谋反弑君,我倒更希望能叫曲炳君老实的做个傀儡,叫他再不能迫害忠臣。”
“嗯,我知道,”谢文喆垂了眼睑,手指一下下的敲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眼下若曲柄均真的与你说了联姻之事,你也不必拒绝的太过干脆,只模棱两可的拖着便是,想必过些时候,他就顾不上赐婚这等小事了,到那时你再拒绝他,便也拿你无可奈何。”
张野显然有些奇怪:“这是为何?”
“你只听我的便是了。”
张野满心的疑惑,然而还是相信了谢文喆。
次日入宫时,曲炳君待他亲切的很,寒暄几句后笑道:“寡人最近添了位公主,如今也该论婚嫁,瞧着年纪倒与你相当,你可有意么?”
果然是要赐婚。
张野叉手行礼,回话道:“臣常年苦守边境,餐风沐雨时而有之,而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如何受得这般的苦楚。”
在曲炳君看来,由他赐婚乃是天大的荣耀,他万没想到张野竟会一口拒绝。
平白失了面子,曲炳君的面色一沉:“这么说,你是瞧不上寡人的公主了?”
“臣不敢。”张野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只是为公主选婿乃是大事,还请君上细细考量。臣自认并非良配,不忍耽误公主的前程。”
曲炳君有些恼怒,但张野这话说的挑不出毛病来,倒叫他只能暗自憋气。
这等不识抬举的人,真是碍眼。
“此事寡人再做思量,你退下吧。”
张野不卑不亢的退下,待走到康总管身边时,总觉得他在瞪着自己,抬头去看,却见康总管眼观鼻鼻观心,看样子对他毫无兴趣。
许是自己看错了吧。张野边这样想着,边走出门去。
待他走后,曲炳君方冷哼一声:“原想着封他个驸马,以保他对寡人尽忠,谁知这人竟这般不知好歹,真是白费了国师的一番好意。”
此时陈遇遥正从屏风后出来,听着这话一甩拂尘,笑道:“想是这位将军在军中待的久了,故而有些鲁直。”
“国师真是仁善,倒还为他说话。”
陈遇遥微微一笑。
他自然是要为张野说话的,不然若曲王真凭一时之气不肯与张家联姻,那他处心积虑的计划岂非做了无用功?
只有将谢张二人拆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