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炳君一听“迁”字,眼睛都亮了。
所谓“迁”,不过就是扔下繁阳这一城的人逃跑呗!曲炳君心里明镜似的,此时还要装作不知道的问一问,不过就是做个姿态,若今后有人骂他,他也可以说是臣子死命劝谏,自己是身不由己。
谢文喆心道,你这一通祸害之后想跑?能让你出武张门都算我白长了这一张嘴。
“如今正是危急时刻,君上安危乃是曲国之本,如今不妨迁至妥善地带,以保万全。”这话说到曲王心坎里了,他忙问:“那谢卿看,何处安全?”
“为今之计,只可以往东去……”
“东……”曲王犹豫了,再往东走五百里,可就下海了啊……他正迟疑,就听谢文喆接着说道:“君上放心,旅军就算打进繁阳也不过是祸害一时,敌军战线长,必然坚持不久,他们总不能永远留在这里,待到旅国撤兵跑了,君上便可以回繁阳来了。”
曲王一想这话有道理,正打算同意迁出繁阳,就听谢文喆话锋一转:“只是君上离开繁阳,臣却怕有人会趁虚而入……君上可还记得,南边还有一位正在蠢蠢欲动……”
曲王倒吸一口凉气。对啊!南面还有一位太子遗孤呢!这要是自己跑到海上去,那太子遗孤曲靖平被邱家护着登位可怎么办,那自己这些年的谋划岂不都为那小崽子做了嫁衣吗?到那时他哪里还能回的来,难道这辈子都只能在海上漂着?那怎么行!
思及此处,曲炳君愁眉不展,強撑了个架子道:“囯之危难,我身为国君自是要守着社稷,怎可临阵脱逃。”
谢文喆唇角几不可察的微微勾起,又道:“既是如此,唯有一战。臣有一人选,可堪大任,正是归德将军焦图!一来,他在西疆领兵多年,可谓知己;二来他抗旅骑经验丰富,可谓知彼,如此人物,现如今却被平白关押,实在是委屈了人才!”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曲王选择,逃也不能逃,只好随便那个将领都行,且上前去顶一顶吧!
焦图出征的那天,满朝文武都去送了,曲炳君握着焦图的手,大有一副江山都托付给你了的架势。
焦图却只冷着脸抽出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半跪在曲炳君面前:“焦图这次去打仗,估摸着是回不来了,只求君上能珍惜将士们的鲜血与性命,莫要将这万里好河山,都交给了蛮子!”
曲炳君面色铁青,只好僵笑道:“你莫要担心,如今旅军被隔在澄江之西,我大曲借地势之便,又有你这等贤才良将,定能驱除鞑虏,复我河山!”
焦图也不等曲王允许平身便站了起来,嗤笑道:“如今天气冷,澄江的水冻得不知有多结实,旅军要想接着往东打,现在是最方便的,我估摸着他们停在澄江边是因为冬天马得吃草料,这是正等着运粮草呢。”
这位焦将军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然而当着百官的面,总不能将这唯一能抗旅的将军当场打死了,曲炳君只好又勉励几句,耐着性子看着焦图翻身上马,总算将他送走了。
在外面被焦图惹得一肚子火,曲炳君回了明政殿便有些压不住脾气,殿中伺候的全都遣退,只留下了康和安一个。
康和安最烦这种时候,和曲炳君独处,要么就是听他絮絮叨叨的讲自己孪生哥哥康和勇的事,要么就更糟,会被曲炳君拿来泻火。
康和安小心翼翼的跪在底下,连头也不想抬,盼着这次能躲过去。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被曲炳君压在身下,康和安只觉得打从心底里恶心,他面无表情的承受着,眼睛空洞无神,手上紧紧扣着被子,生怕自己会耐不住,一拳打在这位君王脸上。
总算熬了过去,康和安想起身,却被曲炳君强行留住。曲炳君抚着康和安的头发,轻轻的亲在上面,甚是缠绵。康和安强忍着粘腻,僵着身子躺在曲王身边,听他在耳边轻声说:“寡人觉得这个焦图是不行的,你早做准备,恐怕繁阳是待不住的了。”
康和安听了一惊:“君上这是打定主意要出繁阳了么?那要往哪里去?南边那位又该如何处理?”
“寡人想过了,咱们往北边走。北面更冷些,旅军骑兵也更难跟上补给,相对安全。而南边的那个小崽子,只要他敢称王,那便是要站出来与旅国对上,到时邱家就要出兵来战旅军了,祸水南引,我们也能更安稳些。何况邱家定是打不过旅军的,待到旅国灭了邱家,旅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回繁阳,一箭双雕。到时旅国也打不动了,我们再与旅国和议,割些地赔些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康和安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道:“君上谋划周详,只是这样,我大曲岂不丢了半壁江山?”
“傻和安,”曲炳君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来:“纵是这江山仅剩半壁,它也是我曲炳君的,总比万里江山锦绣山河都归了别人的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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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残部
曲炳君料得不错,焦图果然是靠不住的。这位归德将军率两万禁军与于澄江边和旅国决一死战。旅国领军的正是曾被俘的阿克申,如今见了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