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史兴平推了推他,他抬头,就见郑超仕正笑的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
谢文喆知道这是郑超仕叫自己过去了,他快步走到郑超仕身边,躬身道:“老师。”
郑超仕凑近,小声对他道:“你跟我来。”
谢文喆跟着郑超仕出了帷帐,七扭八拐的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这里很显然被打扫过,郑超仕推门进去,谢文喆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个茶室,茶具皆已备好,里面却一个伺候的也无,郑超仕坐下自己沏起茶来,见谢文喆还站着,招呼道:“来,文喆你坐下与老夫说说话。”
谢文喆听话的坐下,他明白郑超仕必然是要与他说些隐密,于是也不多话,正襟危坐神情庄重,显得老实,嘴严。
郑超仕将热水浇在茶具上,道:“昨日,太子右卫张野赎走教坊司一贱籍女子,此事你可听闻了?”
“竟有此事?教坊司內在册的皆是罪奴,那张野说赎人就赎人,未免太过嚣张!”
“你与老夫倒是想在了一处,明日必要参那骠骑将军一本,责他将军府罔顾法度,嚣张跋扈。”
郑超仕笑眯眯的看着谢文喆道:“张家与你结怨不少,老夫也是为我弟子出一口气罢了。”
谢文喆暗暗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道,好家伙,自己打击政敌倒要他来领情,这老郑头未免想的太美。
“老师爱护之心,弟子铭感五内,只是若为弟子的小小恩怨,直接与将军府交恶,弟子以为不妥。”
郑超仕放下茶具,看着谢文喆问道:“哦?文喆对此事有何主张?”
“弟子一点浅见说与老师听,老师可莫要笑话我见识浅薄。”
“我自是知你品学,你但说无妨。”
“君上登位已有九年,这九年中,是老师尽心竭力的辅佐君上才能四海承平。但近些年来,君上已经越来越多的提拔世家老臣一派,眼见着就要与老师您分庭抗礼了。”谢文喆看了一眼郑超仕的表情,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又继续说道:“世家便是如此,危机时便远远地躲开,待到昌平盛世了,他们又出来摘桃子,着实可气。”
谢文喆三言两语挑拨完了,又要想办法把将军府摘出来,他接着说:“而且老师若是对上将军府,则我等南川同僚必将与骠骑将军两败俱伤,反倒便宜了那右相郭家一派。”
郑超仕一时没有说话,手上却没有停,他把一杯沏好的茶放在谢文喆面前道:“尝尝。”
谢文哲便也不再多言,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于大局颇有见地,但此间内情你了解的还不够多。”郑超仕开口道:“前些时,张野来府上拜访,说是一个监军犯了军法,特来求我处置。”
谢文哲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来问:“将军麾下的监军出了错,怎的还要老师您来处置?”
“这监军姓童,是南川书院出身,也是老夫我当初举荐给君上,这才成了张家军的监军。”
谢文喆啜了一口茶,抿了抿唇,状似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师,可否告知这监军到底是犯了哪项军法?许是张家诬陷这童监军也未可知。”
郑超仕权衡了片刻,才小声的告诉他:“这姓童的也是糊涂,竟在军营内倒卖粮草,还被人抓了个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倒教那张野以此事为理由来求我,那张野话说的客气,但我也听出来他是以为这监军是我指派,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了!”
谢文喆心中叹气,他知道张野绝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真心的来求他办事,可是这老家伙一向自诩可以猜度人心,自己不干净,倒把别人看的一般脏。
“老师推拒了张野的请求?”
“自然是要拒的,童监军已在君上面前挂了号,哪里是我能处置的?况且我若是应了他张野的要求,那倒卖军粮反到像是我指使的了。”
“老师思虑周详!”谢文喆一脸的钦佩,随后又说:“不过这样一来,张家定然左右为难,童监军是君上派去的人,却犯了这杀头的大罪,张将军此时对他可以说是杀不得放不得,唯一的办法只有上书启奏君上,将这童监军的罪状一并呈上了。”
谢文喆看了一眼郑相,又接着道:“只是不知这童监军倒卖的军粮脏款去向如何,若是君上查起来,不知是否有些许阻碍?”
郑超仕倒茶的手猛然一顿,谢文喆见状便明白,这倒卖军粮的幕后主使郑超仕定然是有份参与的,他就说,姓童的小小一个监军,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来犯这种杀头的死罪,他身后的靠山必然是个硬茬子,要么是君上想要把克扣的军费存入私库,却让郑超仕来背这个黑锅;要么干脆就是这老家伙自己贪下了这笔银子。无论如何,事已之此,郑超仕是绝对要让这件事情藏形匿影的,因为但凡张家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那只要查到赃款去向,便是他的塌天大祸。
“要弟子来说,老师大可不必明刀明枪的与张家拼个你死我活,既然那张野来求您,那么显然将军府是不打算将童监军的罪状捅到圣上那里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暗中与张家合作,将这件事情瞒下来。老师只要找个理由把童监军召回……就说让他回京述职好了,只要这姓童的离开张家军,将军府的目的就达到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