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原则已经从ICU转了出来，目前住的是医院最高级的病房。
这几天原深则亦都把工作放一边，在医院里细心照顾原则。
尽管原则说他不需要。
“宝贝，你在等朋友吗？”一早上则亦就发现他儿子的目光老是往门口瞥，好像在等什么人，“是不是在等小顾？”
原则收回视线矢口否认，“不是。”
则亦当然不信，笑着说：“今天星期六，小顾不用上课应该有时间来医院，现在还早。”
“我不急。”说完原则才意识到他承认了自己是在等顾别，做出最后挣扎，没什么信服力道：“我没在等顾别。”
则以脸上的笑容更甚，“我知道。”
嘴上说着知道，心里压根不信。
原则：“......”
放弃挣扎。
临近十一点，顾别提着自己炖了两个小时的汤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刚想抬手敲门，门先一步被里头的人打开。
顾别跟则亦视线对上。
下一秒，则亦回头冲病床上的原则说：“宝贝，小顾来了。”
语气揶揄，还带着笑意。
原则就知道他刚没信。
则亦又对顾别说：“正好饭点，我们要去吃饭，就麻烦你帮我们照顾一下原则，我们吃完饭就回来。”
顾别巴不得，“好，叔叔放心。”
则亦放心地走了。
一时间病房里只有两个人。
顾别先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问原则，“你好点了吗？”
原则点点头，声音终于不是那么有气无力，“我还以为你”
“我早上忙着炖汤。”顾别想起刚在门口则亦带着揶揄的语气，忽然猜到什么，勾了勾唇道：“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唯独说话算话，说会来看你就会来。”
原则：“...哦。”
他一点都不期待顾别的到来。
也就只能骗骗自己，骗不了别人。
顾别一边盛汤一边说：“我昨天问过叔叔了，你现在虽然不能吃饭，不好消化，但汤还是能喝的。”
“这是我亲自炖的，已经不烫了，你尝尝。”
原则捧着碗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
顾别就静静地看着他，满脸柔情。
不知为何，普普通通一碗汤喝出了天珍海味的浪漫。
原则喝汤喝饱了。
顾别把碗收拾好，还不忘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原则擦嘴。
“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不知道，可能还要住很久。”
“快点好起来吧，北城快下雪了。”
“...好。”
南方地区几乎不下雪，原则就没见过雪，之前跟顾别聊天听说北城到十一十二月份就会下雪，瞬间就心动了。
当时顾别约定过等北城下雪就带他去北城看雪。
时间流逝得特别快，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下旬，再过一周就是十二月份了。
最近医生过来检查不会当着原则的面说，都是私底下把病况告诉原深则亦，所以原则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
依他目前的情况，半个月之内还不能随意走动。
当然，两人心里都有数，没有宣之于口而已。
到中午，护士把原则的药送来。
护士见到顾别有点意外，笑着问：“是男朋友吧。”
这一次原则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护士直接把药给顾别了，嘱托道：“饭后半个小时再吃，吃完药就多休息，家属记得要在病床前守着。”
顾别点头。
护士走了。
原则刚吃饱，得半个小时后才能吃药。
正打算躺下，原则感觉腹部传来一阵莫名的异痛。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断断续续地痛，时间说不定，时长也说不定。
而且有时候疼得全身冒冷汗。
几乎是一瞬间，原则脸色变得发白，他的捂着腹部，想减轻一下疼痛，但只是无用功，还是那么痛。
顾别意识到原则不对劲，他慌忙地站起来，“你怎么了？”
原则白着脸，声音很淡，“没事，这几天总是痛。”
“那我要怎么做？”顾别猴头发紧，他见不得被疼痛折磨的原则，宁愿受伤的是自己，“我去喊医生。”
他刚转身就被原则伸手拉住，“...不用去，这是正常情况。”
“......”顾别坐在床边，“是不是很疼？”
原则微微摇头，“习惯了。”
一开始痛得忍不了发出闷哼的声响，渐渐地逐渐习惯了，只不过刚痛的时候确实很痛，痛着痛着就没有那么痛了。
顾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能让你舒服一点的话，你可以靠着我。”
原则没有扭扭捏捏，额头低在顾别的肩膀上。
那细小的呼吸如数打在顾别身上，但此时此刻他心里没有旖旎的心思，只有心疼。
半晌，顾别伸出手轻轻地搂着原则。
不知何时睡着的。
原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坐在教室里，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