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默默跟随在两人身后,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刚刚编制好的花圈,仿佛爱人的灵魂附身其中,和她最后拥抱在一起。
“好了,阿奇,我们到了。把托马斯放下吧。”
阿奇强撑着一口气,将父亲的棺材放进刚刚挖好的坑里后。就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坑里的棺材。
周路拿着一把铁锹,递给了伊迪丝。伊迪丝接过,脱口而出的话,轻轻的仿佛魂灵的细语:“谢谢。”
伊迪丝将花圈丢在托马斯的棺材上,铲起一铁锹土泼进坑里。伊迪丝一言不发地继续填土,她的动作机械而又僵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周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能够感受到伊迪丝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铲了没几下,伊迪丝扶着铁锹跪坐在地上。她这几天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伊迪丝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她的手中还握着那把铁锹,上面沾满了泥土。
周路见状,拿起另一把铁锹,开始埋葬起托马斯。阿奇缓过了力气,从母亲手中接过铁锹,开始默默铲土。
等两人彻底将托马斯埋葬后,却发现伊迪丝不知何时已经飘然离去了。周路拍了拍阿奇的肩膀:“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回去好好陪陪你母亲。”
阿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待二人离开后,周路从挎包里掏出一只口琴,这还是他在农场主那里获得的战利品,原本是打算送给沙迪的,看来得给沙迪再找一支口琴了。
周路吹响了《送别》,这是弘一法师于1915年填词的歌曲,曲调取自约翰·庞德·奥特威作曲的美国歌曲《梦见家和母亲》。也是周路唯二会的口琴演奏。
口琴演奏《送别》时,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股温柔而略带哀愁的气息所充盈。那琴音,就像是夜空中最柔和的月光,悄悄洒落在静谧的湖面上,泛起层层细腻的波纹,触动着每一个聆听者的心弦。
起初,口琴的旋律如同晨曦初露时分,微风轻拂过柳梢,带着一丝丝凉意和不舍。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离人心中轻轻摇曳的柳枝,既坚韧又脆弱,诉说着对过往时光的深深眷恋。随着曲调的逐渐深入,琴音仿佛化作了离人眼中的泪光,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周路的唇舌在口琴上跳跃,如同在编织一张情感的网,将离别的愁绪、不舍的眷恋、未来的期许都紧紧缠绕在一起。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吐音,都像是与听众进行着一场心灵的对话,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那份深深的情感之中。
高潮部分,口琴的音色变得异常饱满而富有张力,如同江河奔腾般汹涌澎湃。那旋律中蕴含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而出。它既是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深情回望,也是对即将来临的未知旅程的勇敢面对。在这一刻,所有的不舍、所有的牵挂都化作了音符,飘荡在空气中,让人感同身受。
然而,当曲子渐渐步入尾声时,口琴的音色又变得异常柔和而宁静。它像是在为这段离别的故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让人在哀伤之余也感受到了一丝安慰和释然。那旋律如同夕阳下的一抹余晖,温暖而安详地照耀着每一个即将踏上新旅程的人。
一直吹了三遍后,周路甩了甩口琴的里的口水。对着坟墓仿佛自言自语道:“我会找的那家伙的,也会解决了那个家伙替你报仇的。”
周路同伊迪丝和阿奇告别后,踏上了回归营地的路。
哈维尔一边磨着飞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帮派里他最讨厌的两个人争吵。
“滚开,比尔,你这个恶心的家伙,你再碰我一下,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迈卡.贝尔,你以为你是谁?我也是受够了你这个混蛋。早晚我也会杀了你的。”
“威廉姆斯,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你从来都是敢说不敢做。来啊,现在就杀了我啊,你敢吗?懦夫。”
比尔一拳揍翻刚刚能下地走路的迈卡。迈卡依旧死鸭子嘴硬:“就会这样吗?废物,你除了弄了我一身泥,你还会做什么?”
“好,那我就让你开开眼。”比尔捏着拳头朝迈卡逼近。
“够了,比尔。滚回你的帐篷去!”达奇发现了营地的不和谐,及时出门呵斥道。
达奇是他最为敬畏的人,比尔慑于达奇的威严,不敢再多说什么。没头脑和不高兴齐聚一身,气鼓鼓地朝着自己帐篷走去。
达奇对地上的迈卡伸出来手掌:“你没事吧,迈卡。”
“我没事。”迈卡没有接受达奇的援手,而是自己撑着手站了起来。他倒不是嫌弃达奇,而是想向达奇证明自己无恙。
“好吧,你注意点安全。”达奇有些尴尬。
“我会的,BOSS。”迈卡转身离去。
“瞧瞧,这是谁回来了?路!我有好几天没有在营地见到你了,你去干什么了?”达奇转身看见了刚刚回到营地就开始吃瓜的周路。
“BOSS,我这几天出去干了一票,这是收获。”周路从怀里掏出了20美元。这也是他打算为营地上缴的数目。
尽管不想被达奇剥削,但是为了合理解释自己的外出,这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