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无话,来到平脖子车站。周路掏钱给三人三马买好车票。
三人坐在车站旁的长椅上,等待着列车到来。平脖子车站是一个货运中转站,很少有人会在这里乘坐火车。
周路听见在车站仓库里隐隐约约有人吵闹,似乎是几人赌博时发现有人出老千,正在吵着要把手剁了。
周路无心理会,沉默着等待列车的到来。日上三竿时,列车缓缓到来,车轮和铁轨之间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周路三人将马放在列车后面的专用车厢,周路甚至在这节车厢里看见一驾精致的四轮马车。
将“阿尔忒弥斯”拴好,拍了拍脖子安抚好她后,周路来到前面的客运车厢。车厢里面的人不算多,空座位很多,三人找地方坐下。
蒸汽火车的乘坐体验算不上太舒适,整个车厢都在不停地颠簸,噪音也很大。
但是这条铁路很重要,周路认为这条铁路修建的意义不亚于南北战争。
无数华工背井离乡,憧憬着能靠自己的双手赚一大笔,寄回家乡,让家人过的更好。他们的只拿其他工人的三分之一的工资。
19世纪中叶,为了修筑横贯北美的太平洋铁路,美国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招募了大量华工。这些华工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承担了铁路建设中最艰难的西段工程。
他们穿越了内华达山脉,建设了数十座桥梁和隧道,面对着严寒酷暑、崇山峻岭和沙漠盐湖的挑战。华工们以吃苦耐劳的精神和聪明才智,为铁路建设发挥了关键作用。
在全长近1100公里的西段中央太平洋铁路上,有95%的工作是在华工加入后的四年中完成的。然而,由于条件艰苦,许多华工在修建过程中因疾病、工程意外、恶劣环境、种族仇杀而死亡。
令人遗憾的是,尽管华工对铁路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在铁路竣工仪式上却被排除在外,甚至在仪式的照片中被排除。
现在周路行过的铁路下面就有无数华工的尸骨。这条铁路还宣告了印第安人的悲歌和西部匪帮的末日。
在这条铁路诞生之前,从美国东海岸到西部,向导带路,乘坐大篷车。这段旅程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而现在只需要一周就可以完成这段旅程。
美国东西部彻底连成一片,政府可以投入大量资源开发西部,顺便继续压缩印第安人的生存空间。
平克顿也可以将大量的人手送往西部,剿灭范德林德帮之类的西部匪帮或者印第安人部落。
平克顿侦探社的规模也正是在此时达到巅峰,他们现在足有二十多万雇员。
不过随着匪帮的销声匿迹,平克顿也逐渐成为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飞鸟尽良弓藏,他们也将迎来打压。
周路思索着,伴随着火车有规律的震动,他有些昏昏欲睡。靠在车厢壁上,周路睡着了。
沙迪拍着周路的肩膀,把周路叫醒:“嗨,路,醒醒。我们应该是到了你说的罗兹镇。”
周路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说道:“好的,我们下车。”
罗兹火车站堆着大批的打包好的农产品,此时正有一些工人将货物装上火车。
周路在其中看见了几个华工,他们留着辫子,穿着破烂衣服,肤被烈日晒得黝黑,双手结满了老茧,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东西说不上是坚定和毅力还是呆滞与麻木。
周路没有上前找这些华工搭讪,在他们周围还有几个护卫正拿着步枪戒备,禁止任何人靠近。况且周路也知道自己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递交凭据后,三人将坐骑牵了下来。沙迪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周路拍了拍挎包,说道:“先把这些东西变现吧,罗兹有个黑市。我们去那里,往北走。”
罗兹似乎比瓦伦丁要繁华一些,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罗兹相当于上海,有种老钱风。瓦伦丁相当于深圳,更有活力。
罗兹的空气燥热而干燥,没走一会,三人就被热出一身汗。三人不得不脱掉外套。
一直走到罗兹镇最北边,周路才看见一片低矮房屋和篷车组成的聚集区。
周路对两人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下去找找。”
和游戏里不同,这片聚集区足有几十栋建筑。想要找到那家黑市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街上到处都是躺下的流浪汉,他们大部分脸色显得苍白或发黄,眼圈发黑,眼神迷离,给人一种精神不振的感觉。裸露在外手指和脚趾出现黄色或黑色的斑点。周路深吸了一口气,这片居然是瘾君子聚集地。
这些人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马蹄都快要踩到他们了,他们也不愿意挪动一下。一些家伙瘾犯了,开始痛苦的呻吟,一个家伙甚至已经开始用头撞木墙了。
周路担心骑马会踩到这些家伙,让他们提前下地狱。不得不下马,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们。
泰伦觉得这些家伙有些惊悚,问道:“这些人是怎么了?他们怎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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