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回头趁苏韵不留意,再找一个机会弄死许浪。
让许浪活着,隐患还是太大了。
“张老爷,好算计啊!空手套白狼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就在此时,原本趴在桌子上沉睡的许浪,霍然抬起了头,目光冷幽幽地看着张甲。
“你,你不是喝了七日散了吗?怎么会没事?”
张甲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下意识后退了数步。
噗~~
许浪微微运功,一道水箭就从口中射了出来。
“就这点小手段,就敢对我下手了?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许浪冷笑。
拿起桌上的酒壶一把捏碎。
酒水从他的指缝中流淌下来。
他早就看穿,这是一个鸳鸯壶,里面的酒水可以随意切换。
别说他没有喝下所谓的七日散,就算真的喝了,对他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那点药力,他可以完全无视。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张甲紧张道。
“把酒虫交出来。”许浪说道。
“不可能!”
张甲很是干脆地拒绝,但见到许浪那冰冷的眼神,不由又是一阵哆嗦,说道,“许少侠,能不能换一个条件?除了酒虫,其他什么东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只要酒虫,如果你不愿给,那我就亲自拿。”
说话间,许浪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杀意。
“给给给...我这就去给你拿...”
给?
那是不可能给的。
永远不可能。
张甲跑回房间,从墙上一个暗格里取出装着酒虫的玉盒,抱起就朝府外跑去。
他要去县衙。
他知道许浪很强大,县衙都未必能够阻拦得了他,但县衙是他唯一的希望。
不过,他刚冲到院子,前方已经有一道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老爷,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许浪神色漠然地看着他。
张甲连忙将玉盒塞进宽大的袍袖中。
“当真要我动手抢?”
“酒虫是我们张家的!”
许浪懒得和他再废话,隔空一抓,直接将张甲抓了过来,从他袍袖中拿出玉盒,随即将他扔到一旁。
打开玉盒,白白嫩嫩,拇指头大小的酒虫,正仰着肚皮在酣睡。
细细看时,它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唾液。
“把酒虫还我!”
张甲刚想扑上来,却是被许浪一眼瞪住。
“趁我现在心情不错,赶紧滚,否则死。”
“你...你是强盗......”
张甲胸口不断起伏,突然噗的一声,他纱布包扎着的脖颈,突然渗透出了大量的鲜血,他怎么也捂不住。
“老爷,老爷 ,你怎么了?”
苏韵从屋里冲了出来,扶住张甲。
“我,我......”
张甲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鲜血不断喷涌,随即脑袋一歪,脖颈的伤口,全部断裂开来,气绝身亡。
“老爷!!”
苏韵捧着张甲耷拉的脑袋,悲戚不已。
这一幕,就连许浪也颇为的意外,之前似乎拥有不死之身的张甲,脖子都差点被砍下,都没死掉,如今却是突然旧伤复发,就这么死了。
真是奇了怪了。
这是他见过最为诡异的事情了。
“许少侠,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老爷!”苏韵哭泣道。
“我救不了......”
别说许浪真的救不了。
就算他能救,他也不会再出手。
这种恩将仇报的人,还留着做什么,留着浪费柴米油盐吗?
不过,对于张甲之前‘不死’的表现,许浪还是非常疑惑,且感兴趣的。
他向苏韵询问。
可苏韵表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浪又找到了张家的管家,以及好几个人仆人,都没有什么发现。
看在苏韵还算一个好人的情面上,许浪最终没有下手灭了张家,在马厩找到他的小黑驴就离开了。
自许浪魔化的消息传开后,黔中道各大宗门便在各处寻找许浪的行踪,可眨眼便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皆是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已经认为,许浪早已经离开了黔中道,他们不得不选择放弃寻找。
至于说他们进入其他道州寻人,那根本不可能。
一个第五境的修行者,想要大唐隐匿行踪,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寻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殊不知,他们放弃继续寻找的时候,许浪这才骑着黑驴,慢悠悠地穿过道界,从黔中道进入山南道。
其实,这一路上,许浪也不是没有遇到八大宗门的人。
就曾有八大宗门的弟子,从他的头顶上飞过。
只是,即便是面对面,八大宗门的人也没不可能把他认出来。
许浪的假气术实在是太高深,即便是伪天境的强者,在他不泄露真气的情况下,都很难辨认出许浪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