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郁小跑过去捡起猎物后又回到君隐的身边,兴高采烈的看着她,和之前待在皇宫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陛下,我们可以现在烤吗?”
君隐道:“找到水源处理好它再烤,走吧,继续教你狩猎。”
沈辞郁想想也是,余光瞥到待在地上的箭筒,他轻抿了下嘴,温声道:“陛下,我不想拿它了。”
“你是蠢货吗?”君隐弯腰拿起箭筒,指着上面的黑色绳子,“不会背着?偏要抱着走半个时辰?”
“可是……”沈辞郁低声反驳,“是您要我抱着的,我多听话啊……”
“……”
“怎么?还傲娇上了?”
“不……不敢……”
君隐冷笑,“该听话的时候你不听,不该听的时候你倒是反骨得很。”
沈辞郁讪笑着低头,“反正我不要拿它,陛下自己拿着。”
君隐语气平淡,“你与孤谁是陛下?”
沈辞郁小心翼翼道:“您是。”
“继续拿着。”君隐将箭筒扔进他的怀里,大步朝前走,他手忙脚乱地抱好,又气又不敢怒,活脱脱的受气包,“陛下,您走那么快做什么?”
君隐像是没听见似的,走到得更快。
“陛下!”沈辞郁一手提着猎物,一手提着箭筒,急匆匆地追上去,“我对这里不熟悉,等会我跟丢您了怎么办?”
本来他是打算今天逃跑的,还以为君隐要和其他大臣一起狩猎,谁曾想!!
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她走到哪儿,他就必须到哪儿!
不过,这些都是不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个深山老林,猎物多是多,可到处是豺狼虎豹,他根本不敢跑,怕自己还没跑出去,就先进了它们口中。
沈辞郁越想越害怕,着急忙慌的提速,生怕君隐扔掉他,“陛下!陛下!陛下!等等我!我害怕!”
……
“君隐!”沈辞郁放下刚拾来的柴火,怒气冲冲地踹向正在优哉游哉扇风的人,“你休想在使唤我!”
君隐淡淡地掀起眼皮,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柴火不够,继续去找。”
沈辞郁攥紧拳头,“我不去。”
“嗯?”
君隐威胁的话一出,他表面的火气瞬间熄灭,只能暂时把它们全部压在心底,低声下气的说:“是,陛下。”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君隐勾唇笑了笑,真是可爱……
闲来无事逗一下,倒也能增加不少的乐趣。
不知想到什么,君隐摆摆手,“出来。”
一个黑衣人倏地从暗处出来,恭敬的作揖,“陛下。”
“让纪栩时待会应付一下那些狩猎回来大臣,孤就不去了。”
“明白。”
这边。
沈辞郁内心的怒火都快将他淹没了,咬牙切齿的怒吼,“君隐!你给我等着!!”
她就是算定他不敢跑!
哪怕是他敢跑,也跑不出去!
于是乎,沈辞郁把愤怒化成工作的动力,偏不捡枯枝,而是找了棵直径大概三十公分的树扛回去,摔在君隐面前,“给你。”
她:“……”
君隐不紧不慢地起身,“休息吧,孤去处理猎物。”
说完,她提着好几只兔子走到小溪边,开膛破肚,开始清洗起来。
沈辞郁站在不远处观望片刻,眼珠子不怀好意的转动起来,随即过去到她旁边蹲下,“陛下,我有事问您。”
“说。”
沈辞郁扭捏,“我有点不好意思说……”
君隐问:“到底是何事?”
沈辞郁害羞地戳她,“就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将她踢进水里,“踹你啊!”
小溪的水位不深,只到人的膝盖,但君隐对他不设防,被他这么一下,不注意呛了口水,面色阴沉沉地站好,漆黑的瞳孔紧紧地盯着她,语调冷得瘆人,“沈!辞!郁!”
……
天色悄无声息的暗下去。
两人坐在火堆旁。
沈辞郁吃着香喷喷的烤兔肉,君隐则是旁烤着湿答答的衣服,阴森的表情从落水到现在就没消失过,那样子恨不得立刻弄死某人。
“陛下,您不吃吗?”
“吃什么吃!它是你的断头饭,吃完孤便砍掉你的脑袋!”
“……”
“等会再砍。”沈辞郁撕了块肉递到君隐嘴边,“吃嘛,吃完好回去。”
他布满油渍的手落进君隐眼底,洁癖症蹭蹭蹭的往上涨,“拿过去点。”
沈辞郁没动,“吃。”
君隐道:“信不信孤现在就砍了你?”
沈辞郁一字一顿地重复,“吃。”
“……”
君隐暗自的深吸一口气,此人!
此人!
定当斩首示众!!
她忍着洁癖感吃掉肉,“过去的,别挨着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