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
哭泣的男孩,眼神冰冷的看了看陈晓。
“秋秋,我的母亲,跟你长得很像很像。”
心头一震,这一刻陈晓明白了,怪不得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透过自己看向了别人。
原来自己只不过是跟人家的妻子长得很像罢了。
这是一个多么深情的男人,只不过是因为长得像自己的亡妻,就能做到舍命相救的地步。
很快救护车赶了过来,在陈晓的面前将人抬上了车,呼啸着朝医院的开了过去。
陈晓刚打算跟着上车,就被战睿渊拉了回来。
同样被战睿渊拉回来的还有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男孩。
“我送你们过去——”
紧紧地抱着男孩,身体颤抖着坐上了车,跟着救护车的后面进了医院。
眼睁睁的看着抢救室的大门在面前关上,全程男孩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更加冰冷了起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无数次的劝说陈晓去处理一流血的膝盖,都被陈晓拒绝了。
“我不去,你别再说了,我说了我不去,就是不去。”
一直等到抢救室的灯熄灭,门在自己面前打开。
抱着男孩的陈晓,才脚步踉跄的走上去。
“医生?”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的话让陈晓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告破灭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你们是不是没有尽力的抢救?”
紧紧地拉着医生的双手。
“我告诉你,这可是战睿渊,你还敢不尽力抢救?给我救救他,救救他——”
这一刻的陈晓是疯狂的,是崩溃的。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伤的太严重了。”
“我可以进去看他最后一面吗?”
相对于陈晓的崩溃,男孩的显得冷静了很多。
医生沉重的点了点头。
战睿渊抱着陈晓跟着男孩也进了抢救室,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男人,心情也很是沉重。
“这一次你是不是满意了,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妈妈了?”
看着父亲睡过去的容颜,男孩伸手摸了摸已经没有温度的大手。
“这样的离开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一种解脱吧?”
男孩每说一句话,陈晓的心就跟着揪一下。
“现在的你,是不是已经跟妈妈在一起了?放心,我会活得很好,也会将你引以为傲的画画事业进行到底的。”
到了这一刻,陈晓终于在男孩的眼中看见了不一样的情绪。
“姐姐,帮我将父亲的后事料理一下吧, 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没有哭泣,没有伤心,有的只是冷静,那种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冷静。
“孩子,你的父亲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一定会处理好你父亲的后事的。”
悲痛欲绝的陈晓,看着冷静的男孩,声音哽咽的说道。
就连身后的战睿渊,都跟着点了点头,对着已经去世的男人,微微的弯下了腰。
你可以放心,只要有我战睿渊在,你的孩子,就不会受到一点委屈。
男人的后事全是战睿渊一手操办的,远在京城的战啸天知道消息后,带着孟伊兰也赶了过来。
期间还不忘将这件事通知给了白衍。
男人最后下葬的位置,是经过男孩的指引,在京城郊区的一处墓地。
“我的母亲在这里,我知道,他最想要的位置,一定也是这里。”
慢了战啸天一步的白衍跟问夏,终于在最后关头赶了过来。
“孩子,这是你母亲的名字?”
看着墓碑上面女人的照片,问夏的身子都颤抖起来。
男孩点了点头。
问夏的不对劲,白衍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吾妻问秋之墓?”
墓碑上面的字,让白衍的那古井无波的眼中都出现了震惊的神情。
“怎么会这么巧?”
眼泪哗哗流淌的问夏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我们姐妹都是用出生的季节命名的。”
在场都是聪明人,问夏的一句话,就让大家明白了。
“孩子,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好不好,我,我——呜呜呜—”
后面的话,问夏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谁能想到小时候就已经丢失的妹妹,一直以来一点消息没有的妹妹,再见到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的场合。
“你是姨姨?”
一直以来都没有别的表情的男孩,在这一刻声音也有点激动了起来。
“母亲一直以来都在找自己的家人,可是到了最后也没有找到——”
紧紧地将面前的可怜的男孩抱进了怀里。
“你的父亲是叫什么?”
准备刻墓碑的时候,战睿渊问道。
“冷厉——”
什么?
这一下惊呼出声的人是白衍。
“你的父亲就是那个被誉为画画天才的那个画家冷厉?”
听到这,问夏连哭泣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