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岚擦着脸上的汗,喝了一口水,又继续弯下腰干活。
经过两天的休息,仇老大他们重活干不了,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比如在家看场,翻晒,这也让她们轻松了不少。
割了六七日终于割完运完,李云岚和珍珠在前面拉石磙,可没两圈就没力气了。
望着堆的老高的稻谷,她就把稻谷一把一把的拿起来往门槛上摔。
祖孙三人就这样摔,胳膊都肿的抬不起来,晚上互相用热毛巾敷,第二天咬着牙继续坚持。
三亩地的稻谷都脱完粒,最后一点晒着,李云岚没歇口气又去旱地割黄豆,忽然开始丢雨点了。
李云岚把黄豆捆好,放到板车上就拉着回家。
等到家就看见俩孩子一边哭着喊奶奶一边收稻谷,她把板车一扔就去一起收。
“别哭,没事奶奶回来了。”等扫好都装进笆斗里,她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一口气挑进堂屋里。
俩孩子已经收回来不少都倒在堂屋地上,这些招了雨,没办法和干透的谷子放一起,只得全铺在堂屋地上晾开。
姐弟俩把板车拉进了院子,李云岚板车和黄豆一起拉进二房屋里。
三人灰头土脸的坐在二房门口,外面的雨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砸了下来。
雨下的越来越大,三人吃了麦粥后洗了澡就各自睡了,真的太累了,身上的肌肉关节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她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段时间的劳累加上被雨激了一下,俩孩子都发起热来。
小脸烧的通红,大柳村的老大夫也走了,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上哪里找大夫。
想来想去现在就近能得到的就是金银花,她穿上蓑衣拿着镰刀去割了一些。
回来洗干净煮水给俩孩子喝,总比什么也不做干等着强些。
加上她不停的给孩子用温水擦身子,到了夜里烧退了。
她怕发烧反复,第二日又给她们喝了一日。
胖钱氏穿着木屐过来看了两趟,见俩孩子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些才放心。
李云岚问了仇老大他们怎么样了。
胖钱氏叹了口气:“这次路上受了刺激,白日里还罢了,到了晚上总也睡不好。”
“慢慢来,总会好的!”
胖钱氏点了点头就回去了。
天放晴了,活不等人,李云岚开始磨刀去割黄豆,之前的黄豆因为着了雨,都有些不太好了,她得抓紧去割回来。
村里也陆续有人回来了,一个个和仇老大他们似得,如同行尸走肉般,见了村里人就开始哭,家里有人的两项见面那叫一个凄凄惨惨。
家里没人的,往自家门口一坐靠在大门上,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李云岚更担心地里的黄豆和花生了,她怕这些人会去抢。
她咬着牙快速的割完黄豆,少量一趟一趟运回家,叮嘱俩孩子一定插好院门。
然后她又会地里拔花生,地里还湿的很,一拔出来连花生带泥巴老大一坨。
如果在往日她肯定会拉到溪边洗干净,可现在她没有时间,她只抖了抖多余的泥土,剩下的只能晒干后敲掉。
可在快也就她一个人,到天擦黑时也才收了两垄。
和她一样拼命的还有胖钱氏,两人拉着车,互相都没有说话。
等把车里的花生都卸下来,她已经精疲力尽了,问了俩孩子有没有吃饭,得到回答后,她也没力气洗漱,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天麻麻亮,俩孩子非要一起去,李云岚拗不过他们就带上了,到了花生地,乱七八糟的脚印和丢的到处是的花生秧子,被抢了有一垄。
李云岚也没说什么,低着头拔剩下的,等板车满了,三人往家拉的时候才知道,旱地里的庄稼每家都被偷了一垄。
也算是雨露均沾了,还能不知道是谁?一个村住着,特殊时期也都算了。
现在都是老弱妇孺,如果把人家逼急眼了,抢上门就没意思了。
最后一车花生运回家,李云岚坐在廊檐下,看着俩孩子在铺晒,她想到接下来又要犁地耙田种麦子,她就全身打哆嗦。
简直生无可恋,恨不得想一死百了。
而仇明月这边,她和赵稷的感情也在升温。
她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他,连一丝可能都没有,可就是不受控制的去想他,总想在多帮他一点,就是无缘也不想留下遗憾。
赵稷对她也不同,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暧昧。
他知道仇明月的父母想回乡,他就找各种事务派给仇成才,连上报的奏折都写了仇成功才的功绩。
仇得福就说让大哥一家在这,他们先回去,他心焦的睡不着觉,睡着高床软枕吃着山珍海味夜里就梦见老娘儿子没饭吃,到处讨饭被人驱赶殴打。
仇得贵本就着急,这被弟弟一说,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等仇成才回来,仇得贵就和他说:“不行先让你二叔家先回去,这实在是不放心你奶他们,如果你奶在老家还罢了,如果不在……还得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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