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仇成功三岁时他不但是家里一霸,也是村里一霸,路过的狗见了他都得夹着尾巴。
李云岚每日最怕的就是有人找上门,不是把这家鸡霍霍的不生蛋,就是把那家鸭子撵瘸了腿。
这不这天柳树根媳妇带着她家两岁的狗剩找上门来,两个孩子一起玩,玩着玩着就干起来了,成功也是坏,他不但打还咬,把穿着开裆裤的狗剩屁股咬了一排牙印,狗剩哭的一抽一抽的。
李云岚陪着笑脸,舍了一坨卤肉才平息这场风波。
她转身警告他不准在咬人屁股,仇成功若有所思道:“下次我咬他头,这样他娘就看不见了。”
李云岚简直无语,这是咬哪里的问题吗?
再大一岁,不是扯了这家女儿的辫子,就是扒了那家小子的裤子,地里的花生,红薯,都遭了他的毒手。
像什么在南瓜上开洞,掏空在里面拉屎,在地垄里挖洞把红薯刨出来摘了,把土填回去。
给狗剃毛,给猫拔胡子,谁家大公鸡尾巴毛漂亮第二天准会光屁股。
仇如意家来宝,和他不分上下,皮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到一块,尽想馊主意,歪点子玩。
家里要说能治住他的,也只有大哥仇成才了,在一切规矩道理说完之后,最直接最有效的就是扒开裤子直接招呼。
仇得贵带着一家住在县城的铺子里,很少回来了,陈氏他们每日除了出摊,还要忙活地里庄稼。
宝玉已经能帮李云岚做些家务了,仇成功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捣蛋,李云岚每日拿着小竹条,从村头追到村尾,倒是身体越来越硬朗了。
日子就在这样追逐中度过,仇成才十二岁考中了童生,他跪下结结实实的给李云岚磕了三个头。
仇成功也在六岁时送去了书院读书,可他仍然不改惟我独尊的性子,第五天就把同宿舍的同窗给打破了头。
书院来通知仇得福和陈氏去的,等回来时,仇成功丧眉耷眼的跟在后面。
晚饭他也没吃几口,陈氏疲惫的给他夹了筷子菜,他忽然哭了起来,起身跪下磕头道:“爹,娘,以后儿子在不调皮了,儿子好好读书,儿子要像大哥哥一样,考个童生回来。”
陈氏捂着脸也哭了出来,仇得福吃着饭也不理他,宝玉去拉他,他说道:“姐,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以后我再不会欺负你了。”
李云岚看出来这其中有事,饭桌上她也就不问了,只说先吃饭。
仇成功起身坐下来继续吃饭,等过了两天,李云岚才问的陈氏,陈氏说那日去了书院,被打的那户人家,除了要赔偿,还要让书院开除成功,当然书院也有这个意思。
最后还是夫妻俩下跪挨个磕头道歉,才让书院院长动容先留下他,观察一段时间。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就不要怪书院不留情面了。
李云岚叹了口气,老为小是真心,小为老全凭良心。
仇成才为了这事特地回来了一趟,冷着脸拉着他进屋,说了好一会话。
可能是父母当着他的面给人下跪磕头,他受的刺激不小,接下来仇成功真的和换了个人一样,在不调皮捣蛋,说话做事都规规矩矩认认真真。
在仇家糕点铺子后,仇家小食馆也开张了,由李云岚坐镇,婆媳俩在后厨忙活,前面请了一个小伙计跑腿。
生意不好不坏,日子平平淡淡,李云岚也不藏私把她会的都教给了陈氏。
她没事就两边跑跑,柳氏这边有仇明月帮忙,仇得贵晚上也会帮着做些费力气的活。
要说生意,糕点铺子这边还好些。
其实卖的就是一些炸果子和果角,麦芽糖球、绿豆糕、再有芝麻花生糖、沙琪玛、鸡蛋糕。
这鸡蛋糕是失败品,她做了很多次都比不上现代吃过的松软。
日子过得李云岚都忘了还有男主这回事了,这明月都十五岁了,家里已经开始有媒婆上门说亲了。
这北方干旱,南方倭人骚扰,大量逃荒的人南下,李云岚想起前世灾荒时就有流民洗劫了松江县城。
她就对两个儿子说,把粮食,家当全部运回村里的地窖,城里就留少量的东西摆着。
仇成才就提议,城里一半村里一半,这样不管哪一方出了问题,都还有一个退路。
一家人还是照常开店做生意,晚上一家子驾着牛车往村里去,村长看见了还问最近怎么回来这么勤。
仇得贵就说庄稼要收成了,他们早晚还得照应着。
村长点了点头庄稼人还是要以庄稼为本,不能糟蹋了辛苦种的粮食。
等事情做完,他们还是每日出城回家住,到了家兄弟俩就卷了裤脚扛着锄头去田里。
果然在大量的流民涌入松江县后发生了暴乱。
沿街商铺全部被砸开了,流民进去能抢就抢,丝毫不手软。
他们如过境蝗虫般席卷了整个松江县,所过之处哭骂声一片,不但强抢吃食钱物,连人家女儿媳妇都不放过。
仇成才已经去府城书院读书了,仇成功和王志远回来说时都是一脑门子汗。
哦!王志远就是仇如意家的来宝,如今和仇成功在一个书院读书。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