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得贵关切的道:“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您想吃啥,跟孩子娘说,让她重新做。”
李云岚喂着珍珠道:“可能是躺多了,等我下午出去转转,兴许就好了。”
柳氏也道:“娘,要不给您熬点粥喝?”
“行了,我饿自己会知道吃,快吃你们的吧。”李云岚实在有点受不了她们这样。
小孩子觉多,说困就困,喂着喂着,珍珠就闭眼睛了,那可爱的样子,让人心都化了,李云岚不由的笑出声来。
等她一抬头看见儿子媳妇都盯着她看,便眼睛一竖:“看什么看,是不是不饿。”
四人赶紧低头继续吃饭。
吃好饭,仇得贵:“娘,把珍珠给我吧,我抱她去屋里睡。”
李云岚把软乎乎的小家伙小心的放到大儿子手上。
等柳氏洗了碗筷喂好猪,回到自己屋子,发现三个孩子都睡着了。
她敲了敲酸溜溜的后腰,靠到床头坐了,拿了鞋底开始做鞋。
“你忙了一上午了,歇会吧!”仇得贵对着柳氏说道。
柳氏拿针在头皮上擦了擦道“你有没有觉得娘变了?”
仇得贵躺平了身子想了想道:“有点,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她不是我娘了。”
柳氏一听自家男人说这个话,赶紧拿手往他嘴上捂。
然后朝外面看了一眼:“要死啊!大白天说什么胡话呢?我觉得是爹没了,老太太可能是想开了,挣了一辈子强,现下泄气了,没人给她撑腰了,不硬气了呗。”
“是吗?我觉得不像,我爹在时什么不听她的,她说一不二,我爹一辈子都怕她……我爹…我爹…。”
忽然仇得贵想到小时候,都是娘围着他们转,和伯娘们争东西也是她,兄弟俩闯祸也是她上前,连田里抢水也是娘去吵,后面娘为了这个家从村头吵到村尾。
爹呢?等娘吵完计较完,嘿嘿嘿的给人说软话,村里谁不说爹人老实肯干,脾气软一辈子被李氏拿捏,娶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到底是哪里怪怪的。
柳氏听见男人话说一半停了,以为他睡着了,也没回头看,只继续着手中的活。
二房里,宝玉已经睡了,仇得福趴在陈氏肚皮上听,忽然孩子踢了一下:“哎呦,儿子不乐意了,踢我呢。”
陈氏也轻轻的笑了,用眼斜了一下自家男人,然后道:“娘今天是怎么了,早上分鸡蛋,吃饭也不定量了,这又分衣服又给布的,还有这糖,以前她都攥在自己手里,孩子们一根纱也穿不上她奶的。”
仇得贵瞪了眼陈氏道:“你可别瞎说,一根纱穿不上她奶的,孩子穿的衣裳哪来的,别不讲理,我娘我知道就是嘴坏,嘴不饶人。”
陈氏心里一下就有气了,语气便有些冲:“是,是,全天下就你娘好,我生宝玉时,我娘家送来的鸡蛋她一个都不给我吃,一天的拿话刺我,你都不记得了。”
“你还来劲了是吧!当时是你自己作的,我说和娘说一声,你不让,让我直接去煮,给我娘气着了,你还不依不饶坐着月子就跑去找村长告状,我娘多好强的人,哪里受得了,天下哪有儿媳告婆婆状的,咱们小柳村打听打听谁家有这样的事,我娘是打你了还是虐待你了,你看看人家儿媳妇儿过的日子,再看看你,我娘就嘴上说说怎么了。”
陈氏忽然被丈夫抢白了一大串,心里立时委屈的不行,然后就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
仇得福也懒得理她,翻身下床:“要不是你不孝在先,我娘后面能那样对你吗?搁人家婆婆早打你了,立时给你休回家去都是有的,你还三天两头拿出来说嘴。”
然后穿上鞋大步出了屋子。
独留陈氏一个人捂着被子哭。
而李云岚没有午歇,背着手在村里转悠。
小柳村坐落在宜人的山水之间,房舍错落有致,远处的田野泛起一片翠绿,宛如一幅山水画,初夏的正午,太阳透过翠绿的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吹拂,让人感受到自然的宁静。
可惜了,这么美的地方最后抵不过无情的天灾。
正想着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清香,这种味道很熟悉,清新中带着丝甜甜的味道。
李云岚四处寻找,终于看见溪边矮荆棘丛上攀爬缠绕了很多金银花,此时花开的喜人,纯白的,金黄的,两两相对,成双成对。
这个她认识,小时候在外婆家,很多野生金银花和野蔷薇花,它们互相缠绕,外婆带着她摘金银花苞时,还会劈些野蔷薇的嫩刺苔给她吃,撕开外皮嫩嫩甜甜的。
金银花晒干泡水喝有时候外婆煮粥也会放一点,说吃了对身体好。
也会割金银花藤煮水给她洗澡,说可以去湿疹和痱子。
李云岚摘了一大把,等回去了拿个篮子摘些花苞回去晒干。
回去路上看见几个老太太坐在溪边大柳树下嘀嘀咕咕的,哎呀!不管在哪,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代,这老太太扎堆八卦真是千古不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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