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与我合作,你只是要利用我,为大皇兄铲除障碍。这谋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客轮爆炸之后?你们暗中勾结合谋?真是好心计!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对吧?”埃蒙越说暴躁,只觉得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在他庆幸对方入局之时,在他耍心机要利用对方之时,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展板上的鱼!可笑到不知天高地厚!
他突然想起,弗瑞德的舞会上,便是大皇兄靠过去与人鱼交涉,或许在那时候,他们便已经搭上了线!
埃蒙觉得自己窥见了真相,言语中越发肯定:
“大皇兄先是假意入了贵妃谋杀的圈套,假死遁走,留我与泰伦斯争斗不休,而后又有人鱼带来了灵药,用永驻青春的诱惑刺激我们相互猜忌,互相厮杀反目。”
“最后,坐享其成,渔翁得利的,便是大皇兄一人!真是好谋划,这般的缜密复杂,环环相扣,真叫我叹服!”
埃蒙内心濒临崩溃,而泰伦斯还游离于事件之外,惊讶着阿戈纳斯如何与人鱼合谋在一起。
“为什么帮他?你为何选择阿戈纳斯?他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他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同为罗顿皇室之人,阿戈纳斯与他们,又有何不同?
伯德在听了埃蒙的长篇大论言之凿凿后,转头看向被阿戈纳斯带起来的白尾人鱼。
向来自负的伯德还从没有输过什么,眼下被欺骗被设计落入了圈套,他同样不甘心。
但他关注的重点,却是阿戈纳斯比他多了什么?
他自认为各方面优秀,唯一苍老的缺陷也被灵药补足,他想不通人鱼舍弃他而选择阿戈纳斯的原因!
他的运势之眼不会出错,分明阿戈纳斯的周身都是暗淡的灰色,如何能与人鱼周身的耀眼金光联系在一起。
在伯德的经验中,这些运气是会转移的,此消彼长,相处太久的人,运势会保持在一个平均值。
因而,他才会决计留人鱼在身边,将伊尔达遣出皇宫。
只是现下这种情形,伯德也万分疑惑。
哪怕听了埃蒙信誓旦旦的推论,他也依旧想不通人鱼在一众皇室成员中,选中阿戈纳斯的原因。
“因为,我长得比你们都俊俏。我受宠,最得殿下的心,有问题吗?父皇,人不能不服老,你老了,就别试图自取其辱的同我争了。”自从听到伯德言辞高昂的宣扬要人鱼做他的帝后时,阿戈纳斯看伯德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原本只是单纯因为国家衰败和母亲离世致使的憎恨,现在是真的防备起来,恨不得直接弄死对方了。
皇家无父子,都是相互害来害去的,谁还在乎那点子血脉亲情。
一把年纪了还想撬他的墙角?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父皇,画饼谁不会?那些假大空的东西,可骗不了阿慕。而我不一样,我可以把艾尼亚当做嫁妆送给蒂斯兰顿!”
“你……艾尼亚是罗顿皇室的一切,你这个不孝子孙!”这话成功将伯德气的呕出一口老血,他没想到阿戈纳斯竟然能这么说。
艾尼亚帝国,是罗顿皇室牺牲了几代人才铸造的铁血帝国,哪能让一个异族占据!
“看吧父皇,你给不了!”偏偏阿戈纳斯又用伯德刚刚的话去攻击对方,丝毫没有顾虑伯德被气到激烈喘息的状态。
“快些结束。”指尖的热度不断蔓延,伯德这些话听在游慕耳朵里,过分聒噪。
他出言提醒着阿戈纳斯速战速决,快些处理好这些。被易感期影响着,耐心大打折扣,游慕有些烦躁。
收到指令,阿戈纳斯收敛了许多,唤来手下将人绑了。
“阿诺,送父皇和两位皇子去牢里住两日,贵妃和伊尔达一同扣押下去。”
“是。”听到动静,阿诺立刻带人过来按照指令处理。
埃蒙不愿认命,试图跳窗出逃,被守在窗外楼下的人直接扣押。
趁着埃蒙跳窗的动静,伯德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型枪械,瞄准阿戈纳斯的眉心便要扣动扳机。
“咔哒”手腕处骨折的声响清脆,握枪的手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弧度悬垂下去,枪械脱手,砸在脚边,伯德捧着手腕低声痛呼,怨恨的视线落在人鱼身上。
游慕动了动手指,杯中的水流细线带动伯德的整条右臂直接翻折过去,彻底断裂,因血肉链接仍与肢体相连。
“啊!”
惨痛声从喉咙里发出,伯德有些耳鸣,额头冷汗直流,刚适应了几分痛感,便听游慕说着:
“想杀他?不行。”
“父皇很疼吧,真是抱歉,但偷袭可不是个好习惯。”人鱼身边,阿戈纳斯还在煽风点火。
两人同仇敌忾的样子,落在伯德眼中极其扎眼,他气急的放着狠话。
“你们……你会后悔的!”
他因疼痛扑倒在地上,遮掩着动作,左手刚触碰到枪身,周身针尖般的疼痛袭来,刺激的伯德哀嚎不止。
这样尖锐的从身体四肢散发出来的疼感,显然不是手臂处的伤能引起的,伯德仔细回想。
他没有吃下埃蒙的毒药,这是必然。那么如今身体中的异常,便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