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还没来黎老和夫子们却都来了。
清莲书院的夫子不算少,十几个,除了昨日的章夫子,其余夫子夏哭夜都不认识。
黎老喊了其中一个夫子进学堂检查情况。
没多一会夫子就出来了。
“人怎么样?”黎老手微微颤抖问道。
他们清莲书院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要是再出现学子莫名离世这种事,那清莲书院算是完了。
夫子,“目前看来没什么事,就是昏迷了,院长放心,我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中毒了。”
黎老松了口气,幸好这几人只是昏迷。
周围的学子也纷纷松了口气,不过下一秒却纷纷将黎老围了起来。
“院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刚才那几人好像不是咱们乙堂的,他们怎么会出现在乙堂,还衣衫不整的。”
“我记得这几人好像是丙堂的,还有一个好像是付坚,付坚好像是甲堂的吧?”
“我刚才在学堂里看书,我隐隐约约看到付坚他们好像是去找许淳的吧,也不知道他们找许淳做什么,还把我赶出来了。”
黎老听着众学子的讨论,眉头微蹙,问夫子,“许淳在里面吗?”
夫子摇头,“不在。”
“许淳?是那个喜欢纠缠漂亮男人的许淳吗?”
“付坚他们找他做什么?是不怕自己被缠上吗?”
“付坚他们昏迷会不会是许淳做的?”
“肯定是吧,毕竟这里面就许淳不在,除了他还能有谁?”
黎老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环视一圈,道:“许淳的同舍生是谁?”
夏哭夜站在人群最后面,闻言站了出来,“院长,是我。”
看到夏哭夜,黎老一拍脑袋,他都忘记了,夏哭夜可是他亲自安排去和许淳同舍的。
“夏小子啊,你去把许淳找来,我问一下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了。”
从刚才夏哭夜眉头就没松开过,从他进入学堂到出手制裁那几人这段时间,虽说都没被人看到,但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若是事后官府追查,恐怕还是会将他定为嫌疑人。
虽然他没伤害付坚等人的动机,但不在场证明却没有。
再有,他将许淳带回去这件事其实也是多此一举。
虽然带不带回去,许淳的嫌疑都最大,但带回来无疑是进一步加重许淳的嫌疑。
夏哭夜觉得自己真的蠢到家了,居然会因为一时的心软做些多余的事。
但是,说实话,他没办法不对许淳心软。
从昨日到今日,许淳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他在小心翼翼活着。
从许淳身上,他看到陆鸣的身影,当初陆鸣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所以他早上才会在萧子墨等人面前为许淳说话,不然以他的性格,是根本不屑于用言语去为别人做辩解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对黎老道:“院长,学生想这位同窗应该是看错人了。”
黎老,“此话怎讲?”
夏哭夜拱拱手,道:“回禀院长,许淳看了一晚的书,早晨我醒来的时候许淳刚睡下,回去的时候许淳才刚醒,还跟我说了话。”
“这位兄台,你怎么确定是我看错人了?你说你去外面吹风,回来的时候许淳才刚醒,那这期间呢?难道这期间他没可能去学堂?”刚才说见到许淳的秀才出声了。
夏哭夜笑,他就等着这人说话呢。
他咳嗽一声,正色道:“我这么说自然有原因的,兄台,咱们从校舍到学堂少说也要半刻钟吧?”
秀才点点头,“的确,平时我用跑的都需要半刻钟。”
“所以这一来一回怎么的也要一刻钟。但是,我从校舍到白玉亭来回却只需要半刻钟,我在白玉亭停留的时间极短,不超过半刻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往返校舍和学堂,还得在学堂里做些什么,你觉得可能吗?”
“再者,兄台你是几时几刻看到付坚等人的?”夏哭夜又问。
秀才想了想,道:“约莫是卯时四刻。”
夏哭夜笑了,“卯时四刻我已经从白玉亭回校舍,这点子墨他们可以作证,我从白玉亭回校舍都用不到半刻钟,若学堂的人是许淳,那在校舍跟我说话的人又是谁呢?”
萧子墨等人这会也过来了,闻言对黎老点了点头,“老师,夏兄的确是卯时四刻才回去的。”
夏哭夜,“所以我才说兄台应该是看错人了,毕竟卯时四刻天还没大亮,看错也是极有可能的。”
秀才脑子一瞬间非常混沌,他不断回想自己早晨见到的景象,的确,当时天只有一点点微光,抬眼看去谁是谁都分不清,他都是点着油灯看的书。
甚至当时连进学堂的人是谁他都没看清。
他只是隐隐看到有几人走向了另一人。
秀才语塞,朝黎老拱拱手,“院长,当时应该是学生看错了。”
夏哭夜面上古井不波,心底却微微松了口气,他刚才其实就是打乱了他自己的时间,利用别人怀疑许淳但并未怀疑他这一点,将他的时间合理安排进许淳以及这个秀才的各个重要时间点。
让自己成为许淳不在场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