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没事,他手里抓着一条不知活了多少年黄鳝,黄鳝约莫有稚儿手腕粗细,在他手中扭来扭去,看着实在有些骇人。
然而崽崽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正龇着个大白牙看着他。
一看到夏哭夜,崽崽抓着黄鳝半截腰甩了甩,一把将其怼到夏哭夜脸边,“父起,窝抓到大虫鸟,次大虫,肉肉,好次。”
崽崽没吃过黄鳝,但他觉得,只要是肉,父亲应该都会弄得很好吃。
黄鳝虽然很温驯,平时不咬人,但被弄急眼了还是会咬人的,被崽崽在水里追了半天,最后还被崽崽抓着晃来晃去,所以,几乎是崽崽把黄鳝递过去的瞬间,黄鳝就咻的一下蹿起想要咬夏哭夜。
陆鸣也走了过来,看到黄鳝要咬夏哭夜,陆鸣一慌,脚下不稳,噗通一声摔进了田里。
距离太近,夏哭夜来不及躲闪。
夏哭夜都做好了被咬的准备了,结果崽崽忽然收回手,手上微微用力,黄鳝瞬间直挺挺的吊在了半空中。
“坏东西,咬父起,打你。”崽崽甩了甩黄鳝,黄鳝没半点反应,他这下才注意到黄鳝死了,有些难过的开口,“啊,洗了,崽崽不系故意滴,好孩叽系不能咬银滴。”
隔了两秒,崽崽抬头看着夏哭夜问道:“父起,大蛇洗了,还能次吗?”
夏哭夜无奈一笑,这家伙,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吃。
陆鸣从田里爬出来,浑身上下也全都是泥,他气呼呼的走过来敲了崽崽一下,“吃吃吃,就惦记着吃了,刚才大蛇都差点咬到父亲了,小捣蛋鬼。”
稚儿也爬了过来拍拍夏哭夜的腿,“父亲,拍拍,不怕。”
夏哭夜心里软得不行,立马放下崽崽抱起稚儿,也不嫌弃稚儿身上全是黄泥,逮着就狠狠亲了一口,“哎呀,稚儿可真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
“崽错鸟……”崽崽垂头丧气,他看看手里的黄鳝,又看看夏哭夜,“大蛇送给父起,父起爹爹对不起。”
稚儿眨眨眼,用他全是黄泥的手抱着夏哭夜脸亲了一下,“父亲,虫虫咬稚儿,哥哥保护稚儿,捉虫虫,不生气。”
夏哭夜心觉好笑,这小家伙不是他的贴心小棉袄,是崽崽的吧?
他还以为他是来关心他的,结果最终还是为了崽崽啊。
夏哭夜把两小崽子放在一块,摸摸崽崽小脑袋瓜,从他手里接过黄鳝,“没事,崽崽也不是故意的,崽崽保护了弟弟,值得奖励,等会父亲给崽崽稚儿做红烧鳝鱼。”
崽崽抓到这条黄鳝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看这粗细程度,少说也得六七年了。
崽崽和稚儿一瞬间就高兴了,拉着手欢呼雀跃。
“你是不是太宠他们了?你看看这一身,脏兮兮的。”陆鸣无语,总觉得夏哭夜太过宠溺孩子了。
本来他是想让夏哭夜别那么宠崽崽和稚儿的,结果夏哭夜毫不在乎,他摆摆手,“害,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之前也说了嘛,崽崽才三岁,还小,什么都得慢慢教,所以现在调皮一点也没事,更何况,他是为了保护稚儿才弄成这样的,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陆鸣说不过他,瞪了他一眼,下意识扯着衣袖给他擦脸上的泥,结果他忘记了自己刚才也摔了,于是夏哭夜脸更脏了。
夏哭夜笑笑,拉着他,也扯着袖子给他擦脸上的泥,“你刚才摔了,没摔着吧?头痛不痛?”
看着夏哭夜脸越擦越脏,陆鸣手一僵,不自在的放下手,眨眨眼回他,“没事,都是水,没摔着哪里,倒是这玩意儿,你刚才说这叫鳝鱼?这玩意儿是鱼?不是蛇吗?”
夏哭夜,“不是,不过它还有个名字叫蛇鱼,一般不会咬人,只有被逼急了才会咬人。你没吃过?”
陆鸣摇头,别说他,整个陆家村都没人吃过。
而且这东西似乎只有这边的田里有,其他地里都没有。
这是自然的,毕竟陆家村只有这边的田长时间被水浸着。
黄鳝是底层生活的鱼类,喜欢栖息在河道、湖泊、沟渠、稻田中,一般藏在混浊的泥质水底的洞穴中,或堤岸的石隙中。
这边的稻田长时间处于湿润状态,正好给黄鳝提供最安逸的环境。
黄鳝这种鱼,一般在三五月份才会开始活跃,加之三四月份陆家村都在忙着种春小麦,这边的田地又是公认的荒地,自然没什么人会闲得没事跑来这边晃。
而且鳝鱼白天很少活动,夜间才会出穴觅食,这就更不容易被人注意到了。
也因此,这边的鳝鱼完全没人捕杀,所以崽崽抓到这条黄鳝才会这么大。
夏哭夜眸子一闪,脑中又有了主意。
这玩意儿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其肉质细嫩、味美刺少、营养丰富,别具风味。
其肉、血、头、皮均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所含的特种物质“鳝鱼素”,有清热解毒、凉血止痛、祛风消肿、润肠止血等功效,能降低和调节血糖。
如果这东西流入市场,想必也能赢得一致好评。
不过,现在才三月份,黄鳝还不是特别活跃,再过段时间气温上升,黄鳝会变得更加活跃,届时的黄鳝肉质才更加鲜美。
想到这里,他看看